连续许多日的阴雨,渐渐退却盛夏的炎热,待放晴之时,已入初秋。
晨起。
练武的声音,打破松香院的宁静。
桂树下,一袭白衣的冠玉少年,剑花如雨,人剑合一,将自己笼罩于剑气之中密不透风!
钟楚推开房门,打着哈欠,眯着眼睛,沙哑着嗓音抱怨,“星图,你刚刚养好伤,怎么又开始练武啊?你需要多休息的!”
最后一剑收势,龙星图抬袖拭汗,道:“我已经痊愈,不能再呆房里无所事事了。衙门案子堆积如山,杜大人每日从早忙到晚,我得去帮他。”
“你呀,太操心了!在大人眼里,你养伤的事情大如天!”钟楚脑袋抵在门板上,又困又乏,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龙星图走过来,把剑扔她手里,“你别犯懒,这套雨花剑确实威力无穷,尤其以一敌众时,会起到关键性的制胜作用。”
钟楚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哎呀,我才不想练呢,我现在的武功足够自保的,而且你不是送我一件黑丝软甲么?我刀枪不入,怕什么呀!”
“你必须练会雨花剑法!”龙星图陡地沉下脸,语气格外严厉,“黑丝软甲只能保你一时,不可能保你一世!未来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多的京都戍卫,甚至比京都戍卫更可怕的杀手,你明不明白!”
语毕,她抬脚迈入房门。
钟楚一下子被骂醒,怔怔看着龙星图背影,嗫嚅着唇讷讷的问:“你……那什么,你一直没告诉我,你的黑丝软甲从哪儿来的啊?”
“我去前衙,你好好练。”
龙星图没有回答,她洗漱更衣后,便离开了松香院。
杜明诚今日要公开宣判代家庄杀人案,前来公堂旁观的百姓,早早便将县衙挤破了门。
龙星图出现在办公厅房外,正巧与杜明诚相遇,不待她开口,杜明诚一把拉她进房,责备道:“谁叫你出来的?伤筋动骨要好好养的!”
“大人,我是练武之人,没那么脆弱。”龙星图温声回应,将话题转移到正事,“老虎寨的赃物,清查出有用的东西了吗?”
杜明诚面露欣喜,“有!你知道在那一堆金丝帛里藏着什么吗?是这些年老虎寨寻到的黄金帐本!星图,你立大功了!”
“真的么?那黄金呢?”龙星图大喜,阴霾多日的心情,总算有丝明朗。
杜明诚惋惜道:“可惜据石林招供,黄金已悉数被运往京城,送到太子手中了。这帐本,还是他多了个心眼儿记录下的,以防将来太子过河拆桥。”
“该死地!”龙星图气结,“那帐本所记录的黄金数目,加上李富海盗取的那一部分,以及我们那夜在代家庄坟场挖到的,是全部的赈灾黄金吗?”
“不够。”杜明诚摇头,面色极为沉重,“当年黄河水灾波及十多万百姓,皇上举一国之力,几乎调取了国库可动用的全部财力,夏之淮是皇上最信任的重臣,他奉旨赈灾,需经武阳县去往产粮大县临州,然后从临州买粮再去灾区。这批黄金高达十万两,帐本上才记录了一万多两,差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