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掉了自己的耳朵。
张娇瞪着张青羽,嗔道:“你……你好狠的心呐!”
张青羽一怔,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对方,讷讷道:“我……我……”
“你什么你!”张娇已经剑势狂飙。
这一次,她的剑仍似狂风,却不像先前那么有进无退、直来直去,而是多了许多变化。
好比山崖之上一片松林,忽遇山间狂风大作,密密麻麻的松针发出悉悉沙沙之声,左摇右晃,相互摩挲碰撞,有进有退、有削有扫、有劈有挂、有刺有撩,犹如一把把利剑顿生无穷万千变化。
张娇越舞越急,手中的剑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形状,只有模糊的一片银光。
张青羽道了个“好”字。
台下的余越和高台上的林若影却同时摇头。
苏慕容问余越:“师父,为什么摇头?是因为张娇的剑法太花哨、太杂乱了么?”
余越说:“你懂的。”
步爻炼嗤之以鼻,姓余的小子,你还能再装一些吗?这样的剑法已得青城派高手真传,如果你在台上,早就已经被捅成马蜂窝了!
只见张青羽目光如炬,屈指连弹,是金光闪动。
当当当当当当当……
金铁交击之声绵密如同雨打房檐。
突然,张娇双手持剑,脚下蹬地、扭腰发力,姿势美妙已极,整个人却如同迅雷般冲出,长剑瞬间化作闪电,直刺张青羽咽喉。
这已经不是青城派的剑法,而是蓉城刘家的“刘氏枪法”。
此番变招,毫不容情。
飞身直刺,是拼命的招数!
张青羽胸中不无酸楚,难道昨夜的温柔狂野对她来说只是露水恩情,不值得半点留恋?难道她真的能够分清彼此,当成一场游戏一场梦,或者说,她将宝贵而美好的身体献给自己、让自己恣肆胡来一整夜,除了要解开烈性春毒,便只有报答和感谢?
这许多念头,都是一瞬间在他脑海中电闪而过,张娇长剑如枪,已刺到他眼底,下一刻便将洞穿咽喉。
张青羽脑中混乱,加持了“金光咒”的右手中指向上弹出,“铮”的一声,正好由下往下弹中她剑脊,剑脊如蛇之七寸,是剑身最薄弱的地方,张青羽无心一弹,没有控制的力量非常大,竟将长剑剑身完全崩碎,碎片如同一蓬银星激射上天。
张青羽一指弹出,暗叫一声“糟糕”。
只见张娇手中仅剩的剑柄也把握不住,被巨力震得脱手飞起,一对白生生的手掌被震出道道裂痕、鲜血直流,而她自己因为惯性使然,还在冲向张青羽。
张青羽满心歉疚,转化柔劲将她抱住,在她耳旁关心道:“你流血了……”
张娇发狠挣开他,往他身上打了两拳:“要你管!”
这两拳打得不轻,但是对于有“金光咒”护身的张青羽来说没什么,他反倒是担心女孩儿手疼不疼。
张娇向后退开几步,借用小白牙撕开衣袖,将衣料紧紧裹覆于双掌,而后向台下借兵器。
刘星垂把他爹传给他的“虎牙亮银枪”扔了上去。
张娇接枪,旋身舞弄,做了个漂亮的起手式,枪尖对准张青羽的心口。
张青羽神情苦涩,似乎勉强要笑,却哪里笑得出来?
他问:“你真的……那么想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