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即便她那天赢了他,扫了他的威风,她也没有一丝想要炫耀侮辱他的想法。
相反的,他和她提起了赌输了事,发誓再也不赌了,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高兴!好像往后的日子都亮起来了一样。
可谁想到好景会如此短暂,出嫁前后神经一直紧绷的雪茶今天终于感到崩溃了,忍不住伏在枕头上轻声的抽泣着。
吴弦背对着她跪在地上,除了一开始的气愤之外,渐渐开始天马行空的想些别的了。其实他心里是知道自己错了的,明白就算是牛三求他,也不该再踏入赌坊半步,所以他气的不是雪茶的训斥,他气的是她那骇人听闻的方式。
他跪着跪着就想开了,雪茶这女人本来就可怕,他不是在八岁的时候就明白了吗?今儿个不过就是重见了一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再来一道阴影嘛!阴影多了不压身,小爷抗的住!
忽然,他隐约听到背后传来的哭泣声。
切!吴弦不屑的摇摇头,什么东西?把他吓的差点尿了裤子,罚他跪在冰冷的地上一晚上,他都没哭,她倒先哭起来了?
哭吧哭吧!你的泪往外流,小爷的泪可是往心里流。
雪茶是真伤心,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吴弦跪在地上听着,始终没理她。
雪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吴弦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他这个人基本德行还是有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跪一个晚上就是一个晚上,绝不会偷奸耍滑。
夜深了,万籁俱寂,地上冰凉。吴弦努力的睁着眼睛默背三字经打发时间,人之初,性本善……
“娘……娘……你在哪儿?不要丢下我……冷,我好冷……”是雪茶在说梦话。
吴弦一愣,同睡这么久了,没见过她有说梦话这毛病啊?他一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
她是不是难受啊?别是装的吧?
想了想还是动了动僵硬的膝盖站了起来,点了油灯走到床边。
往床上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雪茶满脸通红,盖着被子还喊冷,吴弦顾不得二人还在闹别扭,赶紧把油灯放在一边。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这是真病了!
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这个时候了,上哪找大夫去啊?怎么也得等天亮才能找到人,才有人肯来。
他赶紧把自己的被子拽了过来盖在她身上。忽然想起小敏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娘用湿毛巾给她盖额头的事情,赶紧去灶房打冷水,浸了一条湿毛巾回来,盖在她的额头上。
他静静的守在她的床边,观察她的状况,过了一会儿觉得毛巾不凉了,又重新浸了一遍。还给迷迷糊糊的雪茶灌进了一杯水。
做完这些,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一直换了五遍毛巾,他才歇一歇。
“雪茶,好一点儿了吗?”
雪茶心里知道是他,但是难受的睁不开眼睛。
“好冷啊,天什么时候能亮啊?”
吴弦见她嘴唇烧的干白,隐隐的发抖,一狠心一咬牙,脱了鞋子,终于钻进了她的被窝。
就当做回好事儿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紧紧的搂着她,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一会儿就热乎了,不会再冷了,好好睡吧。”
被窝里的温度渐渐升高,雪茶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吴弦也陷入了梦乡,很奇怪,以往他和她楚河汉界分明,他时常梦到和人家这样那样,现在美人在怀他反倒心思十分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