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落地,摔了个粉碎,汁水四溅。
此刻的陈宇佩剑,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蛟龙,剑气太可怕了,搅动漫天风云,然而却被曹穆握着,任由剑身剧烈颤抖,可惜无法挣脱。
“七年前的曹穆,畏惧于蛟龙的暴虐,七年后的老夫,遇蛟龙处斩蛟龙!”
“天妖谷这一亩三分地虽小,但足以容纳十万柄剑,可唯独不欢迎你,给我滚!”曹穆大袖一挥,手背扇在长剑剑身。
“铮!”刺破耳膜的声音,犹如金铁交击,千年来天下第一的佩剑,竟被天妖宗大长老一巴掌给扇飞了。
长剑哀鸣,化作一道匹练,贯通长空,飞向焚香城。
曹穆背负双手,回身看向姬坚挺,满面红光,“如何?”
姬坚挺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地上沾染了尘土的鲜美兔肉,长吁短叹道:“可惜了!”
………
七年前的焚香城,名声不显,七年后的焚香城,轰动天下!
天涯阁客栈后院,那株梨树已冒出新芽,嫩芽犹如朦胧着清晨露水的点点碧绿翡翠,看在眼里,极美。
梨树下,陈宇与秦谨仙不像两个活着的人,更像庙宇中供奉的神像。
两人的姿势一动不动,已经保持了足足两年!
客栈二楼有不少房间,每个房间窗口都站着不少人,有俗世人间的旅行者、诗词人,亦有大小宗门长老、天骄。
“两年了,人间魁首与这位神秘老者还未落子,下一子,究竟要等到何时?”一位人间诗词人,擅作气势雄浑之作,三年前偶然听到陈宇与秦谨仙的事迹,大为惊奇,跋山涉水,不远几万里来到焚香城,在此已经居住了小一千天。
这位诗词人刚来的第一年,陈宇落了一子,秦谨仙落了一子,然后便是漫长的、再无动静的两年。
诗词人年逾古稀,觉得时日无多,可能有生之年也见不到这场对弈的最终结局了。
“准确的说,是七百五十九天!”一位宗门长老感慨,棋盘上,黑白二色棋子犹如夜空中的密密繁星,已经没多少空余地方了。
千军万马,惨烈厮杀足足七载,还未分出个胜负,胶着之态,持续了两千多天。
两年前,陈宇与秦谨仙的棋局被人作图,广传天下,吸引了众多围棋爱好者的参与,都在帮陈宇与天妖宗太祖出谋划策。
有俗世人间围棋国手断言陈宇下一步便要屠龙,也有宗门掌教笑谈秦谨仙下一子将化作天刀,削去黑子全部威势。
有人说陈宇要走左才能赢,也有人说要走右才方便攻城拔寨。
因为陈宇与秦谨仙旷古绝今的对弈,如今的围棋,已风靡玄灵界,上到垂垂老矣的老翁,下到天真烂漫的稚童,都在学习围棋之道,这股风,吹遍了东南西北。
七年间,白安离去之后,在未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倒是无量剑派的楚蛮仙和夏浅浅,前前后后一共来过三次,每次都会引得天涯阁的掌柜笑逐颜开,像是过年了一样。
“动了吗?还是我的错觉!”突然,有一位青年惊叫,他看到陈宇僵硬的手臂微微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