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就在镇子最南边儿,所以打南而来的马车就直接停在了唐家大宅的门口。
唐凌下了车,韩爷却没有下车。
“韩爷,不回去?”唐凌见韩爷不动,忍不住奇怪的询问了一句。
“我去一趟镇郊看看。今日若不是你,我就该在庄子里呆着,守着大家的。结果跟你去了一趟县里,全是耽误,也没办个正事。”韩爷言语之中诸多抱怨。
倒说的唐凌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讪讪的笑道:“那韩爷你就去,我是累了,歇息一夜,我也定当去瞅瞅。”
言罢,唐凌忽然又道:“又能有什么事儿呢?你说呢?韩爷?”
“哼,那也得看了才知。原本以为你小子出息了。”韩爷念叨了一句,催促着马车走了。
唐凌站在月色下,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然后转身推开了唐宅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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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新鲜了。”一个柔柔的女声在房中响起,说话间,一双细嫩的手又捏住了房中男人的肩膀,开始为男人细细的揉肩。
屋外,有人的咽呜声不停的传来,但或许是被堵住了嘴,这声音并不大,也发不出个完整的音节。
“无妨。”男人端起了一个精致的搪瓷小碗,碗中是一碗看起来非常精致的杏仁豆腐,他拿起小勺,吃了一半,又把碗递给了身后的女人。
女人接过,发出了一声嗤笑声,说了句:“到底还是相公贴心,不枉奴家等了一日一夜。”便把那剩下的杏仁豆腐也都慢慢吃入了口中。
吃完后,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这般娇俏的动作配合那一张艳美的脸,在晕染开来的油灯光芒下,显得格外动人。
但男人似乎无心欣赏,只是低头大口吃着桌上煮的精致的肉食,也不饮酒,更不吃那米饭馒头。
女人坐在男人身旁,有一下没一下的也夹些菜,慢慢的吃,接着又笑,娇滴滴的说道:“相公。”
“嗯?”
“奴家察觉,这日子久了,奴家也是越来越娇气了。”
“此话怎讲?”男人语带疑问,却也没有停下筷子。
“这食物啊,越发需要做的精致讲究了。若是这不精致,不讲究还真是入不了口。”女人说完,掩口低笑。
男人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想法一般,只是放下了筷子,因为桌上那些肉食已经吃得干干净净。
“是不是没有吃饱?”女人面露惶恐。
“还好。”男人握住了女人的手,目光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都怪奴家。肉都要那好的。那些粗糙的,有伤口的,靠近腌臜之地的统统都反胃呢。好在,这些‘下水’我和相公都是吃不腻的。”女人又解释了一句。
“讲究些好。讲究些,我才不会忘记,我还是个人。”男人忽然开口了。
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靠在了男人怀里:“相公若是没有吃饱,这屋外的肉食也处理了吧。”
“我是还有些饿。但屋外的就不要处理了,直接吃了吧。”男人似乎已经下了什么决定。
“为何?”女人有些吃惊,不是刚才还感慨精致一些好,现在又说甚直接吃了,说到这里女人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然问道:“相公把他绑来,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一些?”
“事有变故。顾不得什么冒险了,先把肚子填饱,完了我们就收拾一下,回那山中吧。”男人并没有解释太多。
“啊?要回山中,那是发生了什么?”女人显然震惊了。
“呵呵,发生了什么?那唐家二少,我有些看不透啊!从他这次回镇上,我就看不透了。”男人揽着女人,这样感慨了一句,忽然又推开女人:“快去,把那屋外的肉食处理了,吃了我们就走。我饿的已经快没有气力了。”
“是。”女人也不多问,立刻就出了屋。
此时,屋外小院。
一辆黑色描金,显得有些富贵华离的马车就停在院中。
马儿被绑好,嚼着草料,而赶马之人就靠在马儿旁边的柱子下坐着。
夜凉风冷,并不是他愿意坐在这里,而是手脚都被捆的严实,整个人被绑在了这里。
口中也被塞了一块破布,出声不得。何况,院外也有高墙,看不见这院中发生了什么?
屋内,传来了男女断断续续的对话,虽然听不分明,总是能听见一些饿了,肉食之类的话。
让人听了毛骨悚然,越发的心慌。
马夫的汗珠一滴滴的落下,听得越久,就越是畏惧,心说那屋外的肉食该不会就是我吧?
若不是顾忌男儿的颜面,他只怕早已尿了一裤裆。
‘吱呀’一声,那屋子的门忽然就开了。
只见一个美艳无双的女子,举着油灯,嘴角噙着一丝动人的笑意,悠悠的朝着那马夫走去。
马夫见了如此女子,非但没有感觉到半点心安,反而发出了一声声最惊恐的咽呜声,即便被绑着,整个人也开始不停的挣扎,脚下的泥土被蹬出了两条浅浅的痕迹。
“小哥儿,你怕什么呢?”女子蹲在了马夫身前,眼中流露出怜惜疑惑的目光,不得不说她的神情都有一种怪异的,惟妙惟肖的感觉。
是的,只有模仿才能惟妙惟肖,而本身喜怒哀乐种种神态都是自然,何来模仿?
可显然,这句话让马夫更加惊恐了,他开始下意识的闪躲。
但女子另一只手拿着的刀却滑过了他脸上的皮肤,留下了一丝血痕,然后女子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刀上的血迹:“小哥莫怕嘛,很快就没有痛苦了。”
“说起来,我最讨厌老人家的身子,肉老筋多。你这样的小哥倒也勉强,吃起来劲道。说起来,还是小儿的肉最好吃呢。”
马夫全身都是冷汗,眼神已经渐渐麻木,而在这时屋中的男人也走了出来:“啰嗦作甚,一刀杀了,直接吃吧。”
“就算不杀,也可以吃呢。呵呵呵...”女人笑得开心。
也就是在这时,院外的木门忽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同时伴随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询问道:“吃什么呢?我这个人最爱吃了。”
男人和女人都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相视一望。
可,只是等了不到一息,那院中的木门发出了一声巨响,登时被踢得四分五裂。
一个身影从破碎的木屑中走出:“韩爷,不够意思。吃好的,也不叫我?”
唐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