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马桶代替粪坑,确实是个好主意。
第二天,尉迟槿就派出谢天、谢地,带领一千多府卫,到附近的村县,前去购买村民使用过的马桶,而且拨给二谢的银两很多,希望他们,能够购买到大量的马桶。
同时,尉迟槿勒令李存璋,前去仪州购买白矾;着令李克修负责率部打造云梯、投石车、攻城擂等器械。
半个月的时间,尉迟槿一直坚持带人去骂阵,借此迷惑对方的注意力。
七月十三,是个好日子。
有风南吹,正是使用李克修计策的最佳时机。
尉迟槿率领府卫,抬着云梯、推着投石车、攻城擂,缓缓地逼近铜鞮城,做出了强攻城池的架势。
刚一抵达铜鞮城下,尉迟槿就下令李存璋、李均带领三千府卫,佯攻东城;贺公雅、安金俊率领三千府卫,佯攻西城。
无一例外,这些府卫全都抬着云梯、推着投石车、攻城擂等攻城器械,另外,还带上数以千计的马桶。
铜鞮城上,张言、彭攒早已做出了应对,三面城墙全都站满了昭义卫士,甚至城下还有预备、替补的府卫,在安静等待,对于沙陀人,他们可不敢轻忽大意,几乎倾巢而出。
野战的话,他们是没有信心打败沙陀人的,可若是守城的话,他们近乎两、三倍与敌的兵力,沙陀人这点大军,竟想强攻坚城,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们有这个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冷兵器时代,任何一次常规的攻城战,伤亡比率至少也能达到三比一的战损比例,也就是说,攻城的一方起码要用三个士卒的生命,才能换掉一个守城士卒的生命。
一切就绪后,尉迟槿打马奔出本阵,来到铜鞮城下,大声道:“张言、彭攒,本将军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献城投降,否则一旦城破之际,就休怪本将无情了。”
只是她的话音未落,城墙上就响起张言猖狂的大笑声:“哈哈哈,姓韩的小子,你在说笑吗?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才多少兵力,竟敢狂言攻下城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不怕实话告诉你,在这铜鞮城中,我昭义军有将近三万的府卫,你这点人,就想攻下坚城,真是老寿星上吊找死,要打就打,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张言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好,希望你们等下,可不要后悔。”尉迟槿寒着俏脸,即刻打马奔回本阵,既然有人不信邪,那就让他吃点苦头吧。
尉迟槿来到阵前,立刻整肃三千五百越骑戒备,同时大刀一挥,厉喝道:“昭义军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李将军的新发现吧。”
“诺”三军将士齐声轰诺,气冲霄汉、声动四野。
随着一声轰然应诺,数十架投石车立刻装载上了“石头”,李克修神彩飞扬,“仓啷”一声抽出长刀,举刀向天,厉喝道:“放”。
吱呀呀的投石车,一阵轰鸣,随着投石手,一拉把手,只见无数马桶飞上了天空,在白云下方,划过一条条优美的弧线,径直落向
铜鞮城墙的上方。
而驻守在城墙上的昭义军府卫,皆是一脸好奇地看向天空,想象中的石头并没有飞射而来,取而代之的却是无数老旧的木桶,有视力比较好的府卫,甚至还能发现,木桶的夹缝中,似乎有着干瘪的灰色凝固物。
这是什么,难道就是河东军仗之克城的利器吗,感觉也没什么,即便里面装的全是水,也没有石头造成的杀伤力大吧。
千奇百怪的猜测,萌生在昭义军府卫的心底,就连张言、彭缵二人,也是一脸不解,投石车不射石头,竟然射木桶,这是什么意思呢?
可正在他们一脸不解的情况下,第一枚马桶轰然砸落在城道上,只听“砰”的一声,木桶触到石质的地面,轰然炸裂,无数骚气、恶臭扑鼻而来。
那些距离马桶落点比较近的府卫,更是被溅了一身的屎尿,在这炎热的天气中,更加刺鼻、醒目。
这一幕彻底惊呆了无数昭义府卫,甚至张言、彭攒都是一脸痴呆状,只是这种状态刚刚维持了一瞬,就不得不被迫醒悟过来,所有周围的人,刷的一下,掩上鼻口,味道也太浓了吧。
这才是开胃小菜,随着第一只木桶的炸裂,接着便是数十只木桶轰然砸落而下,黄色污秽之物,蓬然四射,无数昭义军府卫,都被溅了一身屎尿。
这还不算,刺鼻的恶臭、尿骚之味,几欲让人窒息,甚至有人当场就大吐特吐了起来,连隔夜的夜宵都吐了出来,肠子都快吐空了,依然拦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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