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的良机,而是要像齐国一样面临亡国之祸了!”
苏秦的一番话连消带打,将郭隗所说的一条条全部驳斥,顿时让郭隗越发的愤怒,喝道:“苏秦!你身为大燕之臣,却口口声声说什么赵国必胜大燕必败,这就是你的臣子之道吗?”
苏秦冷冷的看着郭隗:“郭隗,你身为大燕相邦,却谣言蛊惑大王,想要将大燕带上你的不归路,还诬陷我苏秦,这就是你的臣子之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若不是在廷议之时禁止佩剑的话,恐怕两人是真的要拔出长剑来当殿大战三百回合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燕王终于开口了。
燕王一开口,其他人无论有什么样的心思,都纷纷闭上了嘴巴。
燕王的目光落到了邹衍的身上,道:“邹卿,你来说一说你的意见吧。”
如今剧辛尚未领兵回返,所以邹衍的意见就变得十分重要,他支持谁,那么谁就会成为多数派。
邹衍沉默半晌,道:“大王,臣以为……伐赵正当时。”
邹衍话音落下,郭隗顿时就变得眉飞色舞了起来,带着炫耀的眼神看了苏秦一眼。
苏秦顿时急了,道:“大王,此事……”
燕王打断了苏秦的话:“此事寡人已经有了主张,既然郭相和邹卿都这么说了,那么就马上集合部队,准备出征赵国吧!”
说话的时候,燕王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燕王并不傻,他的心里很清楚的知道燕国迟早会成为赵国的目标,即便是燕国表现得再如何臣服都是如此。
赵王那个家伙,早就已经明明白白的抛出了所谓的“大一统”理论,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还觉得燕赵之间有任何缓和的可能性,那么就不是天真,而是愚蠢了。
既然燕赵之间迟早都有一战,那么不如趁着现在,趁着这个燕国胜率还没有那么低的时候出手,搏一搏!
苏秦叹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干脆就不再说话了。
另外一边的郭隗意气风发,对着燕王道:“大王,那剧卿那边怎么办?他率领的大军如今还在赵国境内,尚未回归大燕呢。”
燕王问道:“剧卿现在走到哪了?”
郭隗道:“在赵国新近成立的巨鹿郡内。”
燕王眼中寒光一闪,道:“那么就派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去,让剧卿不用回返,就地进攻赵国巨鹿,然后西进攻击中山郡!”
郭隗点了点头,道:“但剧卿手中只有四万人,这数量未免不足,老臣以为从国中征兵势在必行。”
燕王点了点头,道:“如今国中还能征兵多少?”
郭隗显然早有准备,当下立刻答道:“最多还能征八万兵马。”
“八万?”燕王沉吟片刻,道:“加起来也有十二万,应该是差不多了,就征八万吧!”
八万听起来不多,但考虑到燕军过去几年之内不停的打败仗,每次要么死十万要么死八万,这确实已经是燕国所能够凑出来的最后一点兵力了。
燕国毕竟不是中原大国,人口也是诸侯最少的。
郭隗又问道:“大王对于这领兵之将可有什么建议?”
燕王看了郭隗一眼,顿时明白对方意有所指:“郭相有什么人选?”
郭隗笑道:“原将军秦开受赵国迫害而入狱,如今正可释放出来,命其为大燕征战。”
秦开是在高唐一战中打了败仗,然后狼狈的逃回燕国。接着燕王亲赴邯郸朝见赵何求和,当时的条件之一就是处死秦开来作为燕国给赵国之间的交待。
然而秦开最终并没有死,只是在监狱之中被看押起来,赵国方面将注意力放在了攻击临淄、即墨和莒城,对区区一个秦开的死活并没有那么关心,倒是被燕国给糊弄了过去。
燕王沉吟片刻,道:“也可以,这一次就让秦开给剧卿当一个副将吧。”
片刻之后,苏秦怏怏不乐的走出了燕国的大殿之外。
虽说并不得燕王信任,但苏秦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为燕国做一些事情来报答燕王当年的知遇之恩,如今却被郭隗如此嘲讽和打压,甚至连勾结赵国这种罪名都说出来,而且看燕王的样子也完全没有信任苏秦的迹象,无疑让苏秦无比的郁闷。
苏秦一声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句话是苏秦的兄弟苏代在书信之中所言,苏秦觉得用来抒发自己此刻的心情,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突然,一旁有人笑道:“苏卿这首诗听起来虽然不错,但似乎和诗律不合啊。”
苏秦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上卿邹衍。
苏秦收起笑容,冷冷的说道:“这就不劳邹卿费心了。”
邹衍刚才在大殿之中支持了郭隗,这件事情苏秦可没有健忘到已经忘记掉了。
邹衍笑容不变,朝着苏秦说道:“邹某今日突然有些兴致,想要请苏卿过府一叙,不知苏卿觉得如何?”
苏卿愣了一下,心中嘀咕。
这老狐狸,刚刚站在郭隗那边反对了我一次,现在又来邀请我,搞什么名堂?
嘀咕归嘀咕,苏秦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想要在政坛之中混下去,盟友是必不可少的。
放眼如今的燕国政坛,也就只有邹衍能够被争取到苏秦的这一边了。
邹衍在府中设宴招待苏秦,只有两人出席,并无其他任何人陪宴。
邹衍的第一句话就让苏秦有些不爽:“今日在廷议之上,郭相说苏卿和赵国有所勾结,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苏秦脸色一变,十分不快的说道:“我虽和赵王见过几面,也通过一些信件,但是和赵国勾结?简直是无稽之谈!”
邹衍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苏卿确实是忠心为了大燕,实在难得。不过老夫却知道一个人,明明身为大燕重臣,却偏偏和赵国暗中有所勾结。”
苏秦道:“谁?”
邹衍放下了手中的酒爵,正色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