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挨个分了分。
孟维生为人实在,给的这红果实在是多,一大包,每个人都能分上不少,待按沈香苗所说的挨个分完之后,沈文韬又从自个儿那里匀了一些出来,分别分给了沈文武、铁蛋和沈巧慧。
当真是越发有当大哥的模样了,处处都想着弟弟妹妹们呢。
沈香苗在一旁虽是忙着,却也察觉到沈文韬这样的小动作,不由得抿嘴笑了笑。
等傍晚沈福海来接他们时,沈香苗与沈文韬在途经药铺时停了车,两个人一同去给沈文武和水生送霜糖红果。
一进门便瞧见杜仲大夫、水生和沈文武正在慌慌张张的准备药箱子,杜仲大夫一边拿药箱子一边提醒水生:“针,参片,都带上。”
“嗯。”水生点头答应,一脸凝重的将这些东西都收拾好。
“杜大夫是要去出诊?”沈香苗问了声。
“香苗和文韬来了。”杜仲瞧见他们两个,笑呵呵的打了招呼:“张家那边派人来请,说是一个有孕的姨娘忽然腹痛不止,让我赶紧过去。”
“张家?”沈香苗略有些压抑的扬了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哪个张家。”
“这附近还有哪个能养得起姨娘的张家,就是那大财主张员外家。”水生在一旁答道,神神秘秘的对沈香苗与沈文韬说道:“就是听说得了花柳病的那个张员外。”
沈香苗立刻便知晓了,这个张家,便是从前徐氏妄想将她卖过去的那个张家了,当时她记得便是听吕氏说过那张员外得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原来这事大家竟是都知晓的。
说罢这话。水生又小声嘀咕了两句:“去这样师父可得仔细一些,可得勤洗着点手,我备上了些酒与醋,再熏上一熏,免得沾染了那脏东西。”
不曾想杜仲大夫便拧了眉,伸手敲了水生脑袋一下,不满道:“怎的你也这般人云亦云,旁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被人牵着鼻子走还如何行的了医?那张员外家我去过两次了,也诊过脉的,人好端端的,哪里有什么花柳病脏病的,真是不晓得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这往后岂不是要毁了这一家人的名声?”
“可是,旁人都这般说,我也是提醒师父要小心些……”水生颇有些委屈的撇撇嘴:“我也不曾晓得这竟是些流言,我也只是忧心师父而已。”
“下不为例,往后也不许这般人云亦云了。”杜仲大夫的语气顿时软了许多,却是语重心长的交代道:“眼见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道听途说?虽说只是说说闲话,却也无意中推波助澜,对旁人的名声更是大大有损,这张员外一是有钱,这些流言倒也不影响他过日子,再者他也是满不在乎之人,从不争辩也不放在心上,若是有人因为流言日子过不下去,人再钻了牛角尖的话,后果便是……”
杜仲大夫说到此处时神色凝重,双目更是显得空洞无比,像是响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往事一般,但这样的神情片刻之后便恢复了常态,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