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睛:“瞧着大伯这脸上也带了伤的,像是擦伤什么的,莫不是……”
“莫不是从房顶上掉了下来?”
沈香苗话一出口,沈福田脸色越发苍白了,额头上竟是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咧了咧嘴角,道:“这话说的,我没啥事,跑房顶上干啥?”
“这就说不准了,说不准大伯闲的没事儿干,想着去房顶上溜溜弯,或者,大半夜的跑人家的房顶上,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沈香苗说这话时,目光如炬,沈福田不敢和她对视,赶紧低了头去。
瞧着这心虚的模样,前几日装神弄鬼那人,百分百是沈福田了。
沈远堂本打算在沈光耀的搀扶下离开,瞧着沈福田和沈香苗两个人在说话,而且一个是一副做贼心虚,一个是气愤难当的模样,便停了下来:“出了何事?”
“前几日,有人大半夜的爬到二伯娘家屋顶上,拿了木杆子挂上衣裳,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呢,结果最后自个儿吓到了自个儿,从屋顶上摔下去了。瞧着这模样,这事儿十之八九是大伯做的呢。”沈文韬见状,插嘴道:“估摸着就是眼馋心热二伯娘家盖了新房子,所以想着整些事儿出来,往后传出来些房子不干净的闲话出来,让二伯娘一家名声受损呢。”
“竟是有这等事?”沈远堂的眉头便拧了起来。
沈远堂是读书人,一直不信鬼神之说,先前对于沈福田一家连同徐栓子指使黄大仙儿说沈香苗是妖精一事,沈远堂便十分不满,现如今沈福田又做出这等事,让他越发气愤。
“沈福田,我来问你,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沈远堂怒喝道。
若是旁人问了他,沈福田指定是摇头否认。
只是现如今,沈远堂这骇人的气势,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加上一直这么站着,伤着的那条腿酸楚不已,站立不稳,噗通便蹲坐在了地上。
“这般模样,倒是不必问了。”沈远堂道:“罚你去祠堂,跪上三天!”
“是……”沈福田哀哀的应了一声。
“说起来,那日大伯一番胡闹,倒是打碎了我家屋顶上好几个瓦片,还害的三叔在我家忙活了半天收拾。”沈香苗幽幽的说道:“虽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既是弄坏了旁人的东西,便是要赔的,不在乎大小,只在乎警醒。”
“这话说的不错,在乎警醒,若是只觉得是小事儿便不了了之,表面瞧着是大度,实则是坑害了人,往后这人便觉得犯错不必受惩罚,往后岂不是得寸进尺,没了章法?”沈远堂转而冲了沈福田道:“再让你出三百文钱给了香苗家,作为修补屋顶之用,你可认罚?”
族长都发了话,不认罚便是自找麻烦。
沈福田木然的点头,随后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回家去了。
“今日之事,多谢族长。”沈香苗对沈远堂连声道谢,又转向沈光耀:“还连累的光耀叔因为我挨了打,我这心里头实在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