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霸权了。
当然,宁阳探究的目光,忍不住再次落向交叠着修长的腿,坐在大床旁边的沙发上,沉默不言的男人身上。
此刻的霍寒景,脸色仍然很冷很沉,铁青到极致。
与刚刚抵达总统府时,冲着他发脾气时,毫无二致。
霍寒景当时那要吃人的模样,像极了时念卿有个什么万一的话,他们宁家整个家族,都会被处以极刑一样。
那恐怖的样子,哪有半分会喜欢其他女人的样子,分明就是……
“我就那么好看?!”在宁阳走神走得厉害的时候,阴沉的男音,突然冷冷咋起,“这般放肆的目光,眼睛不想要了?!”
“……”宁阳当即噎了下。
连忙把眼睛收回去,瞄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发现五分钟已经到了,宁阳连忙命令旁边的女仆从时念卿的腋下,取下温度计。
“39.8度,怎么又发高烧了?!”宁阳忍不住皱起眉头。
而霍寒景在听见“又”字的那一刻,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他问:“情况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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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卿觉得整个人疲惫到极致。
她在不停地做梦。
梦里,画面不断地闪烁变化。
一会儿,时靳岩还好端端地活着,一会儿,宁苒还在院子里栽种栀子花。
一会儿,她还在学生时代,一会儿,她却又在碎石场,顶着炎炎烈日,坐在挖掘机里不停地挖石头。
一会儿,她被霍寒景拥在怀里,狂吻不止,一会儿,她又落寞看着霍寒景牵着古思媞的手,高调从她面前,款步而过……
惊醒的时候,她孤零零躺在床上,窗外,天色昏暗,雾蒙蒙的,时念卿头昏脑涨,分不清是早晨,还是傍晚。
口干舌燥。
时念卿支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去喝杯水。
可是,刚坐起身体,她竟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和睡衣,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主宅,静悄悄的。
时念卿走到大厅,竟然连位仆人都没见到。
心下狐疑:今日的总统府,怎么如此怪异?!
厨房门口。
时念卿走过去,想进去倒杯水。
谁知,她刚把门推开一道缝,便瞧见里面有两名女仆正在料理台前,忙忙碌碌。
“你做什么?!”一名女仆突然惊呼起来,“这蔬菜,切了三个小时,已经不新鲜了,你还放进时小姐的粥里,不怕总统大人知道了,生气么?!”
另一名女仆,毫不在意:“三个小时的蔬菜,怎么不新鲜了?!你不要大惊小怪了。时小姐什么时候醒,都不知道,其次,醒来也不一定要喝粥。按照总统府的规矩,单是清洗,与切菜的刀工技艺,已经够麻烦了,还不要说其他的。从中午开始,同样的粥,我已经熬制了四遍了,这是第五次,我快累死了。”
“你小声点,这话不要被其他人听见,传入总统的耳朵,你可要惹祸的。”
“我什么都没说,惹什么祸。”
“要不然,你还是重新再熬粥吧。把新鲜的蔬菜,切一切,再放粥里。今天府里发生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宁医生说,时小姐需要静养,总统大人便下令,撤走了主宅百分之九十的仆人,连主宅外面每隔三十分钟巡查的警卫,都撤了。我还听美菱说,今日,她在房内伺候时小姐的时候,宁医生拿着温度计欲帮她测量体温,总统大人却连时小姐的衣服都不让他碰。你就辛苦点,不要留下纰漏,不然,丢掉这份工作,可惜了。”
“这能说明什么?!总统大人不让宁医生碰时小姐的衣服,是因为那毕竟是前妻,没看见还好,当着面,哪个男人受得了?!其次,总统大人撤走佣仆和警卫,只是想时小姐好快点,不要再添麻烦了。你知道总统大人,为什么带着小太子离府么?!好像是接到古小姐的电话,总统大人便带着小太子,去接古小姐用晚餐了。亲爱的,你不要一惊一乍,将时小姐太当回事儿,毕竟总统大人,现在根本不喜欢她,我们当仆人的,怠慢点儿,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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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卿回到房间的时候,脸色很差很差。
路过房间内的卫生间时,透过里面的镜面,她竟然瞧见自己的额头,起了个青包。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撞的。
昨晚的记忆,说断片就断片,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接到宫梵玥电话的时候,时念卿刚刚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时念卿拿着手机,听见宫梵玥细细碎碎的好听嗓音,从听筒那头传来,时念卿莫名就很难受。那一刻,她甚至再也不想呆在总统府里。
所以她说:“宫梵玥,你能不能来接我,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