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让司机慢慢悠悠驱车,跟着那辆公车。
时念卿下车,去了医院。
他站在病房外,看见时念卿眼底噙着满满的笑意,一勺一勺给宁苒喂粥。
她还在絮絮叨叨跟宁苒说着学校发生的事情。
她说:“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对我很好。毕竟,他们都是贵族,修养都是极高的。今天的亲子活动,班主任见我没有家属,还拜托同学的母亲,陪我一起做活动。”
宁苒那时的脸色很差。不止是脸,就连露出来的脖子,手,全部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宁苒虚弱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女儿,眼底,却流露着难受与心疼。
宁苒说:“小卿,都是妈妈不好,没有一具健康的身体,能够好好照顾你。你父亲去世后,按理说,我应该更坚强,更强大,代替他,全心全意保护你,让你不受丁点的风吹雨打。可,现实却是反过来,反而拖得你连学,都不能好好上,每天还要照顾我。如果我见到你父亲,他肯定是要埋怨我的。”
时念卿回她:“妈妈,对我而言,你才是世上最重要最尊贵的存在。你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能不能答应我,赶快养好身体,好好的,每天都陪着我。妈妈,我想我每天回家的时候,至少家里,还有你……”
宫梵玥闭上眼睛,拉回飘远的思绪。
此刻的时念卿,或许是长时间保持着这个姿势,有些支撑不住,身体斜斜往旁边倒去。
宫梵玥眼疾手快,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入怀里的时候,时念卿的额头,抵在他的脖颈上,那一刻,宫梵玥眼睛都猛然瞪至最大:“时念卿,你怎么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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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近20年的老店,张记水饺,除了新年会关三天的门,放假休息,其余时日,风雨无阻,再恶劣的天气,都会按时开门关门。
可,今日,习惯性去张记吃水饺的老熟人,看着将卷帘门紧闭的店,他们分外惊诧。
“中午来的时候,关门,晚上过来,怎么还关着门?!这老张夫妻,今天是怎么了?!有事,无法正常营业,怎么连个告示都不贴一张?!”
“或许,事出突然,有什么急事吧。”
每位来张记水饺的人,都会忍不住念叨几句,然后摇晃着脑袋,悻悻而归。
然,紧闭的卷帘门里面,拥挤的餐厅里,霍寒景黑衣冷峻,直直坐在那里,有些格格不入。
穿着同款黑色西装的霍时安,却没有一点违和感,大口大口往嘴里趴着水饺吃。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霍寒景英挺的剑眉,都深深拧了起来。
“霍时安,吃慢点,注意形象。”霍寒景忍不住提醒。
霍时安抬起头的时候,双腮都被水饺,撑得鼓鼓的。他说:“张爷爷家的饺子,太好吃了。”
老板与老板娘,显得很手足无措。
规规矩矩站在远处,无法应对。
虽然,霍寒景来店里,也吃了好几次水饺了。
可是,他可是总统大人,周身,自带帝王的光环与气场,让人臣服,更不敢直视。
老板娘的母亲,端着不断冒着热气的发糕,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霍寒景当即站起了身体。
老板娘的母亲,年近70岁,可身体硬朗,头发又黑又亮,都不怎么见白头发。
她却不似老板夫妻,对于霍寒景那般忌惮,反而显得很热络。她动作麻利又娴熟,将刚刚出锅的发糕,撞击玻璃盒里,时时刻刻都笑呵呵的:“阁下大人久等了,想要做出最上等的大米发糕,光是这泡米,便马虎不得。”
在老板娘母亲将满满一大袋装好的发糕,递过来的时候,霍寒景微微颔首:“要不了这么多。”
老板娘母亲却笑:“既然你夫人喜欢吃,就多拿点回去。这发糕,放冰箱冷藏,可以吃几天。我女婿,给我订了欧洲一月游的旅行,明天就要出发了。多拿点发糕回去,免得你夫人之后想吃,却又吃不到。主要是,我女儿太笨了,教了她好多次做发糕的手艺,她都学不会。”
“……”老板娘。
“谢谢。”霍寒景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袋子。
领着霍时安离开的时候,老板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喊道:“阁下,等一等。”
说着,老板急忙钻进厨房,再出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包没有煮的水饺:“小卿怀孕,喜欢吃韭菜水饺,她胃口不好的话,阁下就煮点这个给她吃。”
“……”霍寒景盯着那饺子,没有接手的意思。
霍时安却不客气,先是瞄了眼自己的父亲,然后笑眯眯接过:“谢谢张爷爷。”
“安安,下次等你母亲身体好点,记得又跟着母亲过来玩。”老板眉开眼笑叮嘱道。
“好。”霍时安乖巧点头,完了还不忘摆手,“那张爷爷,我们先走了,再见。”
霍寒景牵着霍时安都走到门口,等着老板拉开卷帘门过程中,霍寒景犹犹豫豫,突然开口问道:“这水饺,怎么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