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人,她也跟着喜欢。
那时,宁苒身体不好,躺在医院里,成天的昏睡不醒。
少女时期的时念卿,很多都不懂,也有很多难以启齿的事情,那时,都是桐姨帮她。
桐姨因为她受罚,时念卿比任何人都难受。
再次见到桐姨,见到她,桐姨仍然眉眼都泛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责备,或是埋怨她的意思。
这让时念卿,愈发自责与过意不去。
桐姨似乎看出了时念卿的闪躲,示意女仆们赶紧下去忙活,她则朝着时念卿走过去。
“小太子,你母亲怀着孕,不能搬重物,所以,桐奶奶抱你,好吗?!”都不等霍时安拒绝,桐姨已经朝着霍时安伸手了。
好不容易才粘到自己的母亲,霍时安自然是不愿意的。
桐姨立刻对他说:“你这样压着母亲的肚子,你的弟弟,或者妹妹,会特别不舒服,这样你母亲也会跟着不舒服,严重的时候,他们都会有危险。”
霍时安听了这话,似乎吓着了,赶忙松手,任由桐姨抱着。
时念卿瞅着儿子眼底的惊慌,连忙安慰道:“偶尔压一压,也没事。安安不要害怕,妈妈没有不舒服。”
桐姨转眸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随即询问:“小太子,你的药吃了吗?!”
霍时安摇头。
桐姨立刻抱他上楼回房间吃药。
原本,时念卿想要留在房间照顾霍时安吃药的,但是,桐姨却对她说道:“小卿,既然你来了,要不要上楼去看看少爷,顺便劝他吃点东西?!”
闻言,时念卿眉头立刻皱至最紧。
心里的怒气,还未消散,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他把她丢在游乐场里,走得潇潇洒洒,这会儿不吃东西了,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桐姨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端倪,不由得叹了口气:“算桐姨求你了好吗?!少爷从昨天开始,便没进食。受伤的面积太大,感染严重,所以发烧也烧得厉害。不吃东西垫肚子,只吃药物,身体怎么受得了?!”
时念卿原本想问桐姨,他受伤的事情,但,转念一想:霍寒景受伤,好像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
总统府,主宅三楼。
时念卿跟着桐姨,刚从楼梯口转过去,远远就瞧见:房门紧闭的主卧门口,两名腰间别着黑色手枪的霍家警卫,手里抱着两摞高得夸张的文件,身姿笔挺地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桐姨领着她过去的时候,两名警卫立刻正了正身体,行了个军礼:“桐管事。”
“总统大人,叫餐了吗?!”桐姨询问。
警卫回复:“我们不曾收到总统阁下的任何命令。”
桐姨听了,脸上立刻浮出担忧之色。
卧室的门,被桐姨推开。
时念卿站在门口,没有着急进去。
她往里看去。
卧室的入口,有一条长长的玄关。
时念卿的视线,穿过玄关走廊,落向坐在床上的男人。
桐姨说,宁阳刚刚才从总统府离开。
离府之前,帮霍寒景测量了体温归档。温度计上显示:39.5°。
烧得这么厉害,霍寒景却没有躺在床上睡觉,反而继续处理政务。
他面前的床上,放置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和两摞一高一低的文件。
很显然,矮的那堆文件,是刚刚才处理过的文件。
瞅着他埋头翻阅着文件,是不是浏览电脑,一副忙碌到不行的样子,时念卿的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处处透着奢靡的宽阔主卧,装潢以纯黑为主色调,给人的气息,本来就很威慑与压迫,这会儿,橘黄色的灯光下,霍寒景的脸,疲惫又阴沉,更是让人觉得冷厉凛冽。
霍寒景好像清瘦了一圈,两天没有梳洗,没有睡觉,他眼窝都深深凹陷进去,下颌上更是长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青色胡渣。
时念卿从来没见霍寒景如此狼狈过,全身上下,都是颓然的气息。
听见门口有动静,霍寒景头也不抬。
“出去——!!”
有气无力的呵斥,声线沙哑,显然中气不足,但是却极冷,空气仿若都能凝结成冰。
桐姨吓了一跳,立刻顿住步子,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时念卿盯着他疲惫与憔悴得嘴唇都发白泛青,咬着嘴唇,最终还是迈腿,走了进去。
经过桐姨身边时,时念卿让她去厨房端些吃的上来。
而霍寒景,感受到门口的人,不仅没有听从命令出去,脚步声反而胆大包天往里走,不由得怒了。他倏然抬头,眼神极致凶狠。
然,在看清进入房间的人,布满血色的眼睛,千变万化。
眸底,涌动着显而易见的:讶异、惊喜,困惑、迟疑,似乎没有想到时念卿会突然出现在总统府。
只是,时间很短暂,稍纵即逝。
霍寒景立刻转为冷漠,不屑哼道:“时念卿,你来这里做什么?!谁允许你进入总统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