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景也不明白,自己具体到底喜欢她什么。
他只知道:她说话的声音,让他很舒服,她说话的表情,让他很舒服,她走路的姿势,让他很舒服,她出糗的模样,让他很舒服……哪怕是她睡过他的床,那糟心掉在他枕头上的头发,也让他很舒服。
白暖还在世的时候,曾经跟霍渠译大吵了一架,吵得很凶狠激烈。
事后,白暖满身伤情地蜷在房间的飘窗上,映着窗外投射而进的黯淡路灯光,神情落寞地说:“小景,或许你现在太小,还不能理解母亲的话,但是母亲希望你能记住:以后那个能与你执手一生的人,一定是那个让你最舒心最放松的人。婚姻,容不得半点的凑合与将就。”
世间,哪存在母亲口中的那样的人?!
没有人会让另一个人彻彻底底的顺眼与舒服。
直到时念卿的出现,霍寒景才改变了那样的心思与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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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卿睡得很沉很香,迷迷糊糊转醒了一次:那时,感觉身体好像突然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她想要睁开眼睛瞅瞅。
但,实在太困太累,眼皮子终究没有力气掀开。
她只知道,后来,自己像跌入了云端,身下全是让身体每个细胞都彻底放松与舒服的柔软细腻的触感,而且,有些发凉的身体,瞬间被温暖,厚厚实实地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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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整。
住在总统府偏院的宁阳,被一阵急躁的敲门声扰醒。
他先是愣了愣,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连忙穿好衣服,拿着医药箱就要出门。
然,在他拉开门的刹那,发现霍寒景立在门口,瞬间惊讶得眼睛瞪得老大:“爷,你怎么亲自来了?!”
当然,让宁阳最惊恐错愕的,并不是霍寒景的突然到访,而是……
在霍寒景把右手胳臂的纱布解开,露出皮开肉绽的伤口时,他惊惧到极点:“伤口怎么会裂开,不是嘱咐你,右手千万不能用力么?!到底做什么,能让伤口裂成这样?!总统府的佣仆,到底是怎样伺候人的,不想要脑袋了?!”
穿着黑色浴袍的霍寒景,在宁阳高分贝的惊愕质疑声下,只觉得耳膜被震得异常的不舒服。
他拧着眉心,声音寡淡冷峻:“不要这么多废话,直接给我缝上,就行。”
“……”宁阳。
处理好伤口,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黑沉的天幕,已经泛起亮光。
霍寒景一边慢条斯理把衣袖放下,一边声线冷沉:“伤口再次缝合的事情,我并不希望任何人知晓。”
潜台词是:不用详细记入病历簿。
宁阳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愈发纳闷与不解:“爷,这可是霍家传统,更是大事。被查出来,我可是要遭殃的。”
可是霍寒景却面容冷肃地闷哼:“但你敢在病历簿上,乱写半个字,我现在就让你遭殃。”
声音不高,但是,宁阳知道:霍寒景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一刻,宁阳无语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