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兰城赶忙倒了一杯红酒,伸过去:“陆宸,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如此无所畏惧、英明神武的模样,那般得寸进尺和罪该万死的放肆言辞,也就只有你说得出口,实在佩服,来,敬你一个。”
陆宸喜笑颜开地端起红酒,动作麻溜跟宴兰城碰了个杯,仰头就一饮而尽:“我就单纯打打嘴炮,哪比得过咋们然爷的城府和心思?!”
说着,陆宸帮萧然倒了杯酒:“然爷,你今天让我们集体带女眷的这招,实在太高太绝了。景爷平日猖狂得无法无天,今儿,居然闷得连话都不怎么说,我叫他单身狗,他破天荒的居然没怼我。”
“不是我的计谋好,是你嘴炮打得精彩绝伦,处处戳他的痛楚。陆将军,以前还真是小觑你了。”萧然莞尔一笑,“洗刷人的手段,无人能比。”
“噗~!”陆宸听了萧然的话,忍不住夸张的笑出声,“我跟景爷,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表情,有今天这般风卷云涌过。你们看见了吗?!我们所有人都有女朋友挡酒,然而酒瓶指向他的时候,隔着饭桌那么远的距离,我都觉得尴尬,更绝的是,我叫他单身狗的时候,他脸都黑到极致了。原来咱们的爷,也有如此憋屈的时候。”
想到霍寒景那个时候的表情,陆宸就忍不住想笑。
萧然拿起酒杯,跟陆宸碰杯喝酒,两人互相奉承。
而从头至尾,在霍寒景超高超强超冷的气压团,碾压之下,魂飞魄散的徐则和楚易,听了萧然和陆宸的对话,顿时惊悚得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之前,他们接到陆宸电话的时候,还奇怪呢,怎么无缘无故要求聚会之时带女伴呢。
原来……他们是在给他们的爷,下套呢。
但,未免也太大逆不道,太不知死活了吧。
倘若,把爷惹得恼怒了,绝对是要掉脑袋的。
陆宸愉悦喝了几杯酒后,提议,一会儿等霍寒景回来,他们继续团结一致,朝着他猛烈进攻,好好发泄下平日被那个霸道的暴君压榨的抑郁情绪。
宴兰城和萧然,没有吱声,算是默认。而楚易和徐则,哪还有那个胆子落井下石,连连拒绝。
陆宸见他俩吓得脸色都便白了,不由得嗤笑:“徐则,楚易,你们两个怂包。”
“……”徐则和楚易。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
等霍寒景回来的过程中,陆宸和宴兰城他们玩骰子喝酒。
时间长了,有些兴意阑珊。
陆宸扭头看向门口,纳闷地问:“爷的电话,怎么打这么久还没回来?!该不会,女朋友约不过来了吧。如果连个女朋友都带不过来……”
陆宸话语突然一顿,他一本正经地所有所思片刻,然后突然爆出一声很放肆的笑声:“我们应该怎么洗刷他,才比较直接、歹毒、狠戾直奔主题?!最好是一句话,就能把他插得鲜血淋漓,然后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我们。”
“你还敢洗刷景爷,真不想要小命了?!”萧然点了一支烟。
“小命诚可贵,但爷脸黑乐趣高。”陆宸说。
宴兰城说:“还是收敛点吧,如果爷带不来女朋友,心情郁闷,肯定是要拿人出气的。爷一旦要出气,我们这么多人,捆绑在一起,都承受不了。”
萧然点头,表示赞同。
陆宸缄默几秒后说:“既然不能再拿爷开涮,那要不然我们就打个赌,看爷能不能把女朋友带过来,怎样?!”
“这有什么好赌的。爷是什么身份,哪个女人不会往他身上贴?!”徐则说。
楚易也是很维护霍寒景颜面的:“我也非常认同。”
“我不这么认为。”陆宸说,“能把爷郁闷成那样,肯定脾气不好。而,百依百顺的女人,爷身边多得是,难得遇到一个特别的。我觉得,那女人肯定就是脾气坏,才能把咱们的爷,给拿得死死的。”
霍寒景从露台回到包间的时候,刚刚推开门,便瞧见陆宸兴致高昂地踩在茶几上,声音振奋又嘹亮地吼:“我赌半年的零花钱,三千万,爷打了这么久的电话还没回来,肯定带不来女伴。虽说,爷帅得人神共愤,鬼斧神工,但是,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觉得他长得好看吧,也有,有的女人不喜欢他那样的。就像时念卿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位高权重的总统夫人不当,非要跟着宫梵玥。咦,你们是什么表情?!到底要不要跟我赌?!”
霍寒景幽深的黑眸,骤然危险一眯。
宴兰城和萧然等人,看见霍寒景身影的那一刻,不停对着陆宸挤眉弄眼。把霍寒景拿来当赌注找乐趣,已然死得妥妥的,现在还在大言不惭进行诋毁与攻击……
背对着门口的陆宸,显然没有接收到讯息,仍然在那里兴致高昂地叫嚣。
萧然和宴兰城,无奈地按住太阳穴,默默表示同情。
“这么喜欢赌?!”霍寒景的声音,冷凛又阴骇,“三千万,我不要,我只要你脱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