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得一个劲儿地大笑个不停。
龙七对自摸三家的时候,他不停地说:“承让了,承让了。”
“……”时念卿脸色不怎么好。
霍寒景见她还一个劲儿地瞪自己,眉头都皱得更什么一样。
陆宸很好奇,他们的爷,向来都是战无不胜的,今晚不停点杠时念卿,甚至好几把,结束的时候,他连听牌都没有,直接赔了时念卿很多钱。他探过脑袋,想看看霍寒景手里究竟是什么牌。
谁知,他刚把脑袋伸过去,霍寒景一下就把牌全部给压在桌面上。
陆宸接收到霍寒景那不善的目光,立刻悻悻地瞥了瞥唇:“不就想看下你的牌么,用得着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瞪我?!”
最后,陆宸怯弱弱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桐姨把霍时安哄睡着后,寻思着霍寒景他们在玩牌,索性去厨房准备了些水果和牛奶送过去。
只是,她进去,便瞧见坐在背对着门口方向的霍寒景,在选择一门不要的牌打掉的霍寒景,竟然选择了一排长长的筒。她认真数了数,居然一共九张。帝城麻将的玩法,是十三张牌。九张筒的话,必然是清一色的。而且霍寒景的起手牌,还有三张一筒。
结果却是,霍寒景选择了不要筒,反而要去摸万和条。
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桐姨有点看不懂。
所以她端着水果和牛奶走过去,随口问了句:“少爷,你手里全部都是筒,怎么却打它,反而去摸条和万?!三个一筒,是特别容易杠的。”
此话一出。
牌桌上,一片死寂。
陆宸最先反应过来:“怪不得今晚手气这么不好,爷,你是打的多的?!你这是什么操作啊?!放时念卿的水,也不用着把自己往死里作啊。”
时念卿的脸色,顿时不好看到了极致。
她虽然希望霍寒景放水,但是……霍寒景如此放水,实在质疑她的智商么?!
所以……她把自己面前的麻将,一下给推到牌桌中央,愤愤地站了起来:“不玩了,没意思。”
说着,时念卿扭屁股就走了。
霍寒景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又黑又暗。
桐姨,一脸的懵逼。完全看不懂牌桌上的情况。
**
三楼,主卧。
霍寒景推门进去的时候,时念卿正靠躺在椅子上玩手机。
听到门口有动静,她看都没看霍寒一眼,起身就要去卫生间。
霍寒景先她一步拦住她。
看着她怒气腾腾的小脸,霍寒景两条剑眉都皱成了一团:“我实在搞不明白,我认认真真打牌,赢了,你要生气;我故意放水,输了,你也要生气。那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霍寒景心里的火气,成功地全数燃烧起来。
当然,他也是第一次觉得:怎么哄个女人,比平衡国际局势,还要疲倦心累。
时念卿抬起头瞪着他:“你打多的麻将,到底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霍寒景实在不明白时念卿生气的点在哪里。
时念卿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智商低,看不起我?!”
她到底是有多惨,放水才放得那么夸张?!
霍寒景说:“你是怎么觉得我嫌弃你智商低,并且看不起你?!”
“你就是嫌弃我,就是看不起我。”
霍寒景觉得女人吵架,真是越吵越夸张,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怎么一下又变成我嫌弃你了,看不起你了?!”
“你就是!!!”时念卿情绪一下就失控了,“你就是我看不起我,就是嫌弃我,所以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情人节都不约我。”
对于情人节的事情,霍寒景实在被她吵得太阳穴都疼:“你能不能不要没事又拿这件事儿,说事?!我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我昨天实在太忙,所以不小心才忘了。”
“你工作不会忘,却独独把我忘了,霍寒景,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时念卿听着霍寒景的语气越来越不好,情绪也越来越暴躁。
霍寒景觉得简直没办法跟她正常沟通,于是冷沉着嗓音说:“其实,根本原因,是你心里觉得我不在意你,觉得你不重要,所以你无限扩大放大,时念卿,如果你觉得我不在意你,不在乎你,你心里会开心点儿,那么好,我承认,我不在意你,也不在乎你,所以工作忙得把你都遗忘了。现在开心了吗?!”
霍寒景双目血红地瞪着她,随即带着满身怎么也浇不灭的怒火,愤愤地疾步离开房间。
时念卿咬着嘴唇,盯着他急速消失的背影,眼泪噼里啪啦地狂掉。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然后哽咽着嗓音说:“你就是不在意我,我又没强制要求你必须陪我,我只是觉得你连通电话都不给我打,如果你忙,走不开,至少可以给我一通电话,告知一声,霍寒景,我讨厌你……”
等待,这东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也是最残忍的。
或许,根本有的人不会明白那种感受,从最初的殷殷期盼,到最后的绝望,心脏要承受怎样心如刀绞的疼痛。
时念卿抬手捂着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渗透指缝,一颗一颗地下坠……
而她,是最害怕等待,也最害怕等待落空的那人……
**
大厅。
陆宸和苏媚挺着脊背坐在那里。
在霍寒景席卷着满身的黑色瘴气,急速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陆宸站起身,想要迎上去,谁知,霍寒景却面容狰狞地冲着他吼:“滚开——”
“……”陆宸。
桐姨懊恼自责到了极点。
看着霍寒景和时念卿争吵得这么厉害,她真是悔恨死了。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那么多嘴。
这样,估计时念卿也不会发脾气。
十二点整,放烟火之时,桐姨按照约定,把熟睡的霍时安摇醒,然后抱着他去后院看烟花。
陆宸和苏媚,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不过,霍寒景和时念卿并没有过来。
陆宸询问苏媚。
苏媚说:“门都反锁着,任由我怎么敲,就是不开门。”
“这大年三十,因为这么一丁点的小事,吵成这样,真心没谁了。”陆宸忍不住发出感叹,转而询问苏媚,“景爷这么放水,有错?!”
苏媚皱着眉头,认真想了想:“好像也没错。只是,放水放太明显了,会让人心里有点不爽。”
总统府每年的大年三十晚,放的电子烟花,足够染红整片漆黑的天空。
璀璨的烟花,不断在幽暗深沉的黑色天幕炸裂、陨落,美得不真实。
苏媚站在空旷的草地上,头顶上是无边无际的烟花雨,滚滚而落的场景,她觉得自己的少女心都像极了那烟花,不断地迸出炸裂。
霍寒景回房间,是凌晨两点钟。
他拧门锁的时候,发现从里面琐死,他耐着性子,在门外等了会儿。
最后,时念卿仍然不门,他直接暴戾地一脚把门踹开。
受到惊吓的时念卿,见他满身的黑气站在那里,立刻从床上下来,直接往外走。
经过霍寒景身边时,霍寒景掐住她的手腕,拽住她:“时念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还要跟我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