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了。
霍寒景在沙发坐了二十分钟。
厨房里也没有吃饭的动静。
他习惯性抬起腕表,扫了眼时间,转而从沙发上站起身,想要去厨房看看午饭到底还有多久才做好。
谁知,他刚刚走到餐厅,一眼就被放在餐桌上,那束大得夸张,并且红艳欲滴的玫瑰花吸引了。
时念卿在厨房里,用最快的动作,包了三十个水饺,原本想出去询问下霍寒景吃多少个饺子的时候,却在看门的刹那,一眼就看见站在餐桌前的男人,手里捻着一张粉红色的便签。
时念卿目瞪口呆。
在心里鬼哭狼嚎地唾弃自己怎么忘记把顾南笙送的玫瑰花扔掉的同时,也忍不住愤恨地诅咒顾南笙:送花就送花,怎么还往花里写便签。
这下……
霍寒景倒是显得很平静。
儒雅又高贵的,把手里的便签,重新放回花束的远处,转而,他直接转身,迈着修长的腿,朝着门口走去。
在觑见他的动作,时念卿连忙追过去。
“霍寒景,这花,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试图解释。顾南笙拿着鲜花过来,的确太过突然,她都没有任何防备。当时的情况,她又不好拒绝。
霍寒景取下外套,揽在自己臂弯里:“仅此一次。再让我看见你随随便便收别的男人的花,无论什么花,我都立刻让它灭种,一朵都不剩。”
“……”时念卿噎了下。
霍寒景换好鞋子,伸手去拧门锁。
时念卿见了,立马说道:“你还没吃午饭呢。”
霍寒景显然是不高兴到极点,都没理会她,直接推开门,然后重重把门关上,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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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
宋雯刚刚午睡下去,突然就惊醒了。
在她下到一楼大厅,嘴里一边不停地呼喊着“暖暖”,一边角角落落四处寻找着什么,柳庆书立刻意识到她犯病了。
他赶紧叫来保姆把她拦下来。
宋雯说:“我吃了早饭后,便一直没有看见暖暖的身影,她是不是出事了?!我去花园里找找她。”
柳庆书看着宋雯那急切的模样,心里难受到极点。
最近的宋雯,犯病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而且,时光越来越往回倒转。
从最初,她的思绪停留在白暖结婚后。
到现在的白暖孩童时期。
柳庆书心里痛得翻江倒海。
可是,宋雯闹腾得特别厉害。
柳庆书和保姆两人,合力把她困在床上的时候,宋雯忽然痴痴地笑着:“暖暖马上就要满一岁了,我还要给她缝制小裙子呢。等我把她的小裙子缝好,有时间,再给我儿子也缝一条裤子。”
下楼的时候,保姆听了柳庆书的话,眼瞳都瞪大了。
柳庆书说:“吃点安眠药,让她睡一觉,总好过,她慢慢回忆起自己孩子死掉后那近乎癫狂的状态好。”
保姆照做了,去厨房泡了一杯牛奶,把一颗安眠药碾碎成粉末,掺和在里面。
在宋雯歇斯底里的闹腾结束前,柳庆书一直都呆在书房里。
挂在门口墙壁上最醒目的那副山水画的后背,隐藏着一张他与宋雯年轻时,抱着他们的儿子,拍的一张全家福。
几十年前的老照片,已经泛黄,甚至模糊了。
他们儿子,那可爱的小脸,已经被时间与岁月,给碾磨得不太清晰。
可,那印刻在他心口上的丧子之痛,却没有丝毫的减退。
但凡回忆,他全身的每个细胞,仍然疼得歇斯底里,甚至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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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岛。
盛雅这是第一次见到阿达。
那是马亦在美国逃亡时,意外结交的好友。
他比她想象中更结实壮硕。
皮肤黑黝。
剃光的脑袋上,还纹着让人心里很不舒服的张牙舞爪的纹身。
可,他全身都是匪气。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阿达的秘密到来,终于让盛雅见到一丝的希望。
阿达说,他在美国的地下黑市,找到了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可能非常有用的人。
盛雅看着被阿达的属下,反困着双手,狠狠推倒在他俩腿边的男人,第一时间,盛雅是犯糊涂的。
那是一张很陌生的脸孔。
漆黑又苍老,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容貌。
“他,是谁?!”盛雅很是好奇。
阿达却眉目含笑,淡淡地笑道:“你问问,不就清楚了?!”
马亦一脚重重踩在男人的胸口上,反捆在身后的双手,胳臂关节传来的尖锐疼痛,立刻让他哭嚎起来。
马亦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名字。”
在男人说出“叶靖”的时候,盛雅立刻眯缝起漂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