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法子可以治?”
中年人推开刀子,咳嗽一声,挺着胸,装起了样子。
周凤尘深吸一口气,“好吧,对不起!”
中年人摆摆手,“算了!看你这小伙子也是个讲情义的,我就告诉你吧,打镇子东面那条路往北,走五里左右有个小脚山,山上有个破庙,里面住个出家的老尼姑,叫桑老娘,上次隔壁县陈老板的儿子也喝了张五郎的鱼汤,就去找的她,结果就活了下去,现在孩子都满月了,你可以去找桑老娘试试看,不过我可提醒你,桑老娘经常不在家,就算在家也不一定帮你,就看你运气了!”
周凤尘点点头,“你们找两个妇女过来照顾一下我的三位朋友,回头一人给二百块!”
引路的老头眼睛一亮,“这个可以干,我帮你!”
“谢了!”周凤尘提上皮包转身出了门。
沿着大街一直往东,到了镇东头,果然看见有条南北走向的泥泞小路,他就顺着小路一直往北走。
旷野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风一吹还有点小冷,他心里默默嘀咕着,桑老娘啊桑老娘,你一定要在家啊,不然苏晓晓和霞子死了,老子这辈子心里都难安啊。
就这么没头没脑的跑了二十分钟,前面出现一座形状跟脚丫子似的小土山,山顶隐隐有亮光传来。
周凤尘心里一喜,顺着上山小路撒丫子往山上跑,没过多久就到了山顶,山上有座破旧的小庙,亮光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到了门前,组织一下语言,伸手要敲门,然而还没碰到门,里面忽然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哭声,哭的别提多惨,跟死了家人一样,大晚上在荒无人烟的山顶上,听着格外渗人。
周凤尘怔了一下,这里面的是桑老娘吧,大晚上的哭啥?伸手拍打了一下木头大门,“请问……桑老娘在家吗?”
里面哭声戛然而止,好一会传来“咯吱”的开门声,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门没关,进来吧!”
周凤尘推开院门,只见主殿门口站着个佝偻着腰的老尼姑,背对着灯光,看不清长相,不过倒能看清她灰扑扑的僧袍上满是补丁,正拄着拐棍阴沉的盯着自己。
周凤尘往院子里走了几步,问道:“请问是桑老娘吗?”
老尼姑“哼”了一声,“是!大晚上的,找到这里要干什么?”
周凤尘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两个朋友喝了水鬼张五郎的鱼汤,现在中毒很深,怕是熬不过今晚了,我听说您能治,可以帮帮忙么?”
老尼姑咂咂嘴说道:“张五郎是沉阴老水鬼啊,祸害这一片几十年了,多少道长都没抓住,他那鱼汤是用江底吃尸体长大的毒河蚌和毒鱼熬出来的,难解啊!”
周凤尘诚恳的说道:“求老师太帮个忙吧,要多少钱您开个口,我想办法!”
桑老娘挥挥手,嗷唠一嗓子又哭了起来。
这哭的也太突兀了,把周凤尘搞的一愣,我在求你帮忙,你又哭个啥玩意,挠挠头问道:“咋了?你家里出了啥事吗?”
桑老娘止住哭,哽咽说道:“我一个出家的老太婆哪有家?我是哭老槐村义庄里可怜的孩子们啊!”
周凤尘糊涂了,义庄不是放死人的吗?里面还有孩子?干巴巴问道:“义庄里的孩子们怎么了?”
桑老娘说:“这两天发大水了,沱江上流淹死了不少人,冲到下流捞上来没人领,都被送到老槐村义庄里放着了,大晚上也没个人看着,今天凌晨有条恶狗要去吃尸体,我是心疼他们啊,无故横死,死后连尸体也保不住,太可怜了,可惜我年老体衰也没法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