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你回西凉城,将这封信交给母后。”百里夙写了一封信,递给哑奴。
哑奴接过来,神色有些担忧,指了指百里夙的伤口。
百里夙摇头:“我没事,她对我手下留情,并未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养几日就好。你走吧,若母后问别的,你只当不知道。”
哑奴离开,百里夙去了楚京城郊的胧月庵。
叶缨住过的小院,在她走后,并没有旁人住。院中积雪很厚,静悄悄的。
百里夙足尖在院墙上轻点,轻飘飘地落在了屋檐下,推开面前的房门。
房中简陋却干净,一床一桌一柜。
桌上放了文房四宝,床上被褥整整齐齐,打开衣柜,里面放了两身叠起来的衣服,灰扑扑的颜色,粗布衣料,一大一小。
百里夙心中一酸。过去三年,叶缨和叶尘母子,就穿着这样的衣服,住在这样的地方,过着清苦日子。南宫珩说,叶尘在下山之前,竟连肉都没吃过……
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百里夙脱了鞋袜,在叶缨和叶尘母子睡过的床上躺下,从怀中掏出叶尘的小红帽子,放在心口,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百里夙醒来,窗外天色已暗。他把被褥叠好,屋子里一切恢复原样,离开了胧月庵。
战王府。
雪莺从大厨房提了食盒回凌云院,走到半路,碰上了云修院子里的大丫鬟莲蕊。
“雪莺妹妹,后花园的腊梅开了,公子让我去剪些回来插瓶,给你几支带回去,王妃肯定喜欢。”莲蕊抱着一大束腊梅,大方地挑了四五支递给雪莺。
“这梅花可真好看,谢谢莲蕊姐姐!”雪莺笑着接过来。
“早该去拜见王妃的,又怕扰了王妃清净。唉,自从王爷去了,这府里,真是越发冷清了。”莲蕊神色有些伤感,“公子与王爷兄弟情深,王爷走后,他连家都不爱回了。”
“过些日子就好了。”雪莺安慰莲蕊。
莲蕊往四周看看,确定无人,轻声问雪莺:“有件事,我跟妹妹打听一下。王妃这里,有动静吗?”
看莲蕊指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雪莺愣住了:“什么动静?”
“我是想着,若王妃能生下王爷的一儿半女,老夫人和公子,也都有个念想。”莲蕊又叹了一口气。
雪莺神色怪异:“这不可能啊。”
“为何?那一夜王妃跟王爷不是已经……”莲蕊神色疑惑。
雪莺摇头:“没有的事。当时王爷病重,王妃也昏迷着,半夜王妃还没醒,王爷就走了。都没圆房,哪会有孩子?”
莲蕊神色失望:“我本想着……唉,是我多事,最可怜的还是王妃。妹妹快回吧,别让饭菜凉了,王妃等着呢。”
雪莺点头,提着食盒,抱着几支腊梅,快步走了。
莲蕊扯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百里夙从一棵大树后面无声无息地走出来,如鬼魅一般,跟上了莲蕊。
战王府后门。
莲蕊接了门外老妇人递过来的钱袋子,捏了捏,满意地点头,压低声音说:“打听到了,战王妃还是处子,没圆房。”
老妇人点头,也没说话,转身上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
马车驶离,约莫一刻钟之后,停了下来,老妇人下车,快步进门。
“如何?”楚明寅刚喝完药,用帕子擦了嘴,神色淡淡地问。今夜宫中设宴款待南宫珩,他称病没去。
“回八皇子殿下的话,老奴都打听清楚了,战王与战王妃并未圆房,战王妃还是处子。”老妇人跪在地上,恭敬地说。
“消息准吗?”楚明寅眼眸微闪。
“准,跟战王妃身边的人确认过的。”老妇人点头。
楚明寅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好,退下吧。”
老妇人出去,楚明寅转头,屏风后走出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
“师父,她还是处子,只要我说服母妃,跟父皇求了旨意,战王府那位老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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