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脑子里,把前尘往事一遍遍地在脑子里过着,记忆里总是那在阳光下敛着袖子的俊美少年,她痴迷神驰,却也不可追了。
汤阳来到府中,先与首辅说了话,首辅听得楚王的要求,扬起锐利的眸子看着汤阳,“他这般,也会惹祸上身,你回去转告他,此事本官能压住,满朝文武,无人会追究此事,但,该死的人也会死。”
汤阳轻声道:“首辅,此事您觉得是齐王妃一人可为?”
首辅微怔,慢慢地垂下眸子,一身清贵的气息尽敛,“明白了,只管叫人带走便是。”
汤阳拱手,退了下去。
晚些,京兆府的人便过来把褚明翠抬走了。
京兆府的大牢,阴暗潮湿。
褚明翠待遇不错,能摊上一间比较光亮的牢室,因为牢中的灯火,都是在墙上嵌了一个小孔,放置松香木头做照明用。
那飘摇的光线,就在褚明翠的牢室对面,能映照她苍白空洞的面容。
她自打进了这牢室,便一直睁着眼睛张大嘴巴呼吸,像一条垂死的金鱼。
府丞进来问话,但是,她只是扬起了眸子盯着府丞一下,道:“除了宇文皓亲自来,否则我一个字不会说。”
府丞回了宇文皓。
宇文皓道:“不着急,先晾她一天。”
府丞担心她会死,宇文皓道:“死不了,那紫金汤能撑她两三天。”
府丞退了回去。
徐一不明白宇文皓为什么要晾一天,宇文皓淡淡地道:“纪王娶侧妃在即,怎好被这晦气的事冲淡了喜庆?”
“纪王府最近倒是安分得很。”徐一说。
安分?宇文皓嘴角挂了薄薄讥讽的笑意。
审问褚明翠,就算问得出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实证。
可他就要这口供上呈。
今晚,许多人都睡不着。
袁家那边是窝了一肚子的气,若不是怕坏了楚王的事,袁老太太早就去找褚家算账了。
阿四伤势比较严重,失血过多,人虽然醒来了,但是十分虚弱,起码得将养个一头半月。
老太太心疼孙女差点丢了性命,又心疼那边的外孙女婿差点被烧死,这晚上就连饭都不吃,连夜叫袁家众人上了折子。
齐王府被烧了。
齐王无处容身,暂时安置在孙王府,他腿烧伤,其他没有大碍。
但是齐王府这次死于火灾的下人总共有六人,本伺候他的两名小厮也死在了火场里头。
自小一起长大,从宫里陪同出来的,感情亲厚,齐王看到他们的尸体,忍不住就红了眼。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袁咏意陪着他住在了孙王府。
孙王妃自是被吓了一场,即便如今已经无事,她总觉得心脏还是在乱跳,动不动就心慌。
如果这次那些人大开杀戒,而再府中的都是公主亲贵,加上被掳走的元卿凌,身份都是十分贵重,她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
孙王自问是天塌下来都不能不吃饭的人,但是今天他的寿辰,他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一直坐在廊前,笼着袖子,呆呆地坐着,旁人只道他吓坏了,他事实上,也真是吓坏了,任他再能想,也不可能想到一个褚明翠能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