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庸城中便是第一了?速速闪开,否则今日便将你斩于阶下!”
正说时,一道剑光划过,随着剑光落下的,是一顶飘散的方巾,和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啊——”惨呼声响起,少了只耳朵的门客倒退连连,倚着对面房墙,捂着断耳处大叫。
另一位门客手忙脚乱抽出短钺护在身前,惊恐的盯着庸直,双腿不停颤抖。
庸直缓缓道:“不要打扰申丹师。”
这一次莫名而至的交手,顿时惊动了整个北坊三甲,在坊甲的带领下,每家每户都出动丁壮,上自五十、下自十四,三十余男丁各持兵刃,自发将庸仁堂所在的街巷封锁住了。
女人们则烧水做饭,孩子们打探和传递消息,老人奔走联络亲友,鼓动邻甲加入。
庸仁堂行医,可不单单是惠及三甲,周围的头甲、二甲、四甲、五甲、六甲,也各聚集丁壮,由本甲甲长带队,赶到三甲相助。
这就是庸人,曾经正面硬撼楚国、甚至敢于主动向楚军进攻的庸人,哪怕如今国小力微,哪怕已经迁国附楚,三十年前的传统依然沿袭着,国人尚武、家藏兵刃,不分男女老幼,一旦有事,全民皆兵!
城中九坊,半个北坊都惊动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国老自是坐不住了,带着麾下门客赶到这里。
国老掌管国人事务,国人不敢阻拦,只好任其直趋庸仁堂。到得庸仁堂前,见了几个全副戎装的甲长,不由紧锁眉头。
本地三甲的旬甲长带头,向国老拱手:“见过庸老,恕我等戎装在身,无法叩拜。”
国老叹了口气:“旬仲,这是做甚?”
旬甲长道:“今日有人行刺申丹师,我等街坊于此守护。”
国老道:“此时我已听闻,不过是酒后失态,诸位不必惊骇……倒是直大郎……”说着,看向门前拐角处一语不发的庸直:“钟司马责问老夫,说你伤了他的门客,你说该当如何?”
庸直默然,他是国老门客,国老若要切责,他只能受着。
国老盯着他道:“此事,老夫会向司马解释,你斩他门下一耳,本当还他一耳,念在你于老夫门下多年,老夫代为求情,赔付三金即可,去筹钱吧!”
庸直拜倒:“待此间事了,下臣定向国老赔罪,只如今危急之间,下臣尚需看护庸仁堂,走不开,还请国老准允。”
国老身后门客庸义叫道:“直大郎,枉你家屡受国老大恩,如今为一外人而违国老之令,汝可知忠义二字怎么写么?”
正说时,吴升闻讯而出,他一露面,庸义等国老门客尽皆拔剑,董大挡在吴升身前,亮出铁棍,几位甲长同样抽出兵刃,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庸义上前两步,剑指吴升:“庸仁堂是国中祸起之源,若无你,今日何至于此?”
庸直伏地未动,口中却道:“庸义,你敢再进半步,死!”
庸义狠狠盯着庸直,双腿想要向前迈出,却无论如何迈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