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虽说那道州的粤贼只是冯云山带领的一支老弱之众,没什么战力,道州也是不战而下。但毕竟道州城也堪比府城,城墙之高厚,并非普通县城能比。且粤贼素擅煽动民壮,占领道州这段时间,想必已聚当地刁民数千,加上原有粤贼,贼兵人数恐比我方还多。军门还是徐徐图之,摸清贼情,待永州孙总兵一道,合兵一处,一鼓击溃粤贼!”
嗤!这些酸秀才,做了本督幕僚,还要拿别人好处,这么帮永州总兵说话,莫非真以为本督不清楚他打的好算盘?无非担心本督一战而下,独占功劳而已!刘长清想着那个精廋幕僚的话,心里暗自发笑。
本督堂堂广西提督,想的不是如何一鼓击溃粤贼!而是---全歼这股粤贼,不能再使之逃窜到广西境内。这股粤贼都是病弱之流,人数越多,反而会让本督功劳越大。
本督不担心粤贼据城而守,那样的话,正好一网打尽,全部剿灭。本督只担心粤贼闻风而逃,虽道州城不战而下,可这本就在意料之中。但粤贼如果重新逃窜回广西,自己身为广西提督,又有得头疼了。至于粤贼会不会主动出击?笑话,只是一帮老弱病残妇孺之流,要是真来埋伏,倒省得到处寻他,一股歼灭就是。
想想永州总兵孙应照所部,从宁远绕道而来,就算自己为了国事,堂堂提督折下身份,愿意等候这帮郴州兵,但要合兵一处,起码也要两天后。两天时间,说不定这帮粤贼早已经窜入广西境内了。
不行,必须要尽快赶到道州!
“报!军门,前方官道不远,便进入潇水的河谷,两旁古树荫蔽连天。前锋营怕贼兵埋伏其中,已停止行军,并派探哨前去查探。”
“河谷?查探一下也好!命前锋营不许耽搁战机,速速查探,尽早赶路!各营稍事休息,都不许卸甲,随时准备出发!”
刘长清对前锋营的胆小谨慎有些恼怒,不过,他是让并不归属自己本部的永州兵充当前锋,因此,也并不表现出来,只是吩咐早点出发。
前锋营信使地位并不低,察言观色本事不小,知道这刘军门对永州本地兵有些看轻,便立即传令给前锋营。
前锋营探哨在官道上粗粗查探,并未发现什么,正准备进入树林仔细查勘一下,把总带着几人,骑着马匆匆赶来。
把总得知探哨并未发现可疑迹象,便手一挥道:“不必浪费时间查看了,谅那长毛贼也没那么大胆子,估计此时都已逃出道州了。兄弟几个,赶紧随我回去复命。军门都等着急了。”
几名探哨翻身上马,随把总北返离开河谷。
躲在树丛后的林凤祥,松了一口气,转头朝身后埋伏着的圣军刀矛手轻喝一声:“兄弟们,继续给我躲好了。一会就算枪炮声响起,没我命令,也还是死死地给我藏好。不遵命令,军规处置!”
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坏了大事的刘长清,听到探哨来报后,脸上更加显出不耐烦地神色。本督早知道,道州的粤贼都是老弱病残之列,哪有胆量出来作战。白白耽误时间!
就应该迅速行军,赶到道州城。大不了本督谨慎点,先不攻城,只是先将道州城围困起来,等那姓孙的领兵到了,再行攻城。是了,本督率领大军一围,联合当地乡绅,再赦免从贼的本地民壮,说不定,不用费多少手脚,就可拿下道州,剿灭粤贼。
沉浸在贪天大功的刘长清,忽觉屁股下坐骑走得缓慢了起来,抬头一看,原来队伍已经进入了前锋营说的狭长的河谷。河谷约莫三四里长,官道在潇水的西岸,道路两旁一边是河水,一边是山脚浓密翠绿的树丛,一下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刘长清下了马,揉揉自己酸痛的屁股,招招手换来亲卫,搀扶着他坐上后面八人抬着的空轿。
轰!轰轰!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成一片,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席卷而来。同时,河谷两旁的山腰树丛里,枪炮声响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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