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拿着长刀在夜里练习。双手握住刀柄,使出烂熟于心的混元刀法,院子中的梅花枝遭了秧,花朵纷纷扬扬的落下。
宋平之揣着个暖炉摸过来,看着宋赟在舞刀,赶紧停在边上,又怕这刀锋过来伤着自己的一张俊脸,又再多退了几步。招来松墨问道:“谁惹我家宝贝儿子生气啦?”
松墨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公子和周公子逛街时都好好的,半路便气冲冲的走了,也不知是不是周公子惹着了公子?”
宋平之还未反应过来周公子是谁,皱了皱眉头,连忙问道:“周公子?哪个周公子?”
“城南周府啊,那个大宅子里的周公子。”松墨道。
宋平之打了个哆嗦,城南周府不是空了吗,暗道那个府邸的人回来了吗?也不太可能啊,当今陛下会让周府的人回来?从袖袋内掏出一块印章石料,整个石头红如鲜血,“等把这给少爷,这个石头是他爹我费尽心机得来的,跟少爷说一声,明晚府中设个小宴庆祝他升迁,他爹就先走一步了。”
“好的,老爷。”松墨拿着石头拢了拢衣领。
宋赟收刀,正好瞧见自家老爹急匆匆的背影。松墨拿着石头过来,“少爷,这是老爷给你的,还说明晚府中设小晏庆祝你升迁。”
“嗯。”宋赟拿着石头摸了摸,触手温润,他也认不出是什么石头,但摸着的手感很好,哪天有空去请个师傅雕刻印章。
宋平之急匆匆的跑到自己爹的住处,宋老太爷都准备入寝了,刚坐在床边,宋平之便来拍门了,急急忙忙的吼道:“爹啊,你开开门,儿子有事找你。”
宋老太爷想打死这个混账东西,宋老夫人摸了摸鬓角的头发,起身拿起一件厚披风给他,“去看看吧,别让老三在门口鬼哭狼嚎的,大晚上的成何体统?”
宋老太爷裹紧披风开门,宋平之看门开了,一退三步远,道:“城西周府有人住了。”说完便跑了,跟狗在屁股后面追一样。
守在宋老太爷门口的小厮告罪道:“老太爷,奴拦不住三老爷。”
“下去吧。”宋老太爷挥了挥手。
“嘭!”的一声,宋老太爷将门关上,藏在门边的手还拿着根拐杖,这还是那年他摔跤时宋平之送的,他还没残就送拐杖,气得要死。这拐杖也就成了揍宋平之的工具之一,正好省了找其他棍棒。
宋老太爷将拐杖放在墙角,解下披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许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别翻了,翻过去翻过来,尽钻冷风。”宋老夫人道。
“城西周府住人了,老夫心慌。”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宋老太爷长叹一声,“这周府也就剩两人了吧。”
“又不是你杀的,别杞人忧天。”
“也是我们这些老臣没照顾周全,否则怎会被人抓住把柄,周大人一族上上下下几百人都丢了命。”周老太爷闭着眼,心中翻腾不已,这一生他见过太多死人,从底层爬上高位,便更知道这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人死不能复生,别想太多。”宋老夫人坐起身,明灭不定的烛火映照下是已经苍老的面容,“做人做事无愧于心便好,当年之事便是连凤阳长公主都未能阻拦,你们几个又怎么可能拦得下来?”
“老夫总觉得当年的事有蹊跷,不敢深想。”
“那就不要想,不要忘记杨氏的告诫。”
宋老太爷又是一阵长叹,当年杨氏让他不闻不问此事,保全自身,后面的事也如杨氏所料,掺和进周府之事的人都死了。
慧极必伤,可惜杨氏英年早逝。
今夜终究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