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还债

关上门，走到床边，宋少筠还打着小呼噜，枕头边放着一本书，看封面是《春秋》。宋赟拿起一翻，里面全是白花花的肉体，画得惟妙惟肖，居然还有旁白，一看脑子里便有画面了。宋赟拿起书敲了敲宋少筠的脑门，敲得‘啪啪’作响。

    宋少筠睁开眼，见宋赟拿着自己的宝贝，赶紧抢过来塞到枕头底下，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小五啊，恭喜你升官了。”

    宋赟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我升官，你不意思意思？”

    “什么意思？”宋少筠不明就里。

    宋赟见宋少筠装傻，直白道：“升官不得赠礼吗？”

    “都是一家人，就不用了吧。”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拿钱来。”

    宋少筠略一思考，想着以后或许还得靠宋赟的官位狐假虎威，便点头道：“多少？”

    “三百两。”昨夜醉香楼消费了二百四十两，这便凑个整，拿三百两。

    宋少筠抽出三张银票，“慢走不送，把门给我关好，风冷。”

    宋赟拿着银子走了，并且将门仔细关好。暗想宋少筠这日子才逍遥哟，怎么自己当初就没这魄力？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算了，还是在锦衣卫里苟着吧。

    ……

    去上值的路上，宋赟先去了周府，门房给开了门。宋赟直接将银票塞到门房手中，“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爷，说是宋府五公子还的债，现在两清了。”

    事情办完，宋赟才去锦衣卫衙门上值。天际微亮，也才辰时左右，路边的铺子早已经将门板拆下来了。临街商铺的门用的是木板，将其切割成同样的长、宽，门框上下都有凹槽，晚上关门时便将木板置于凹槽内。当然也有用雕花门板的，但雕花门板没有厚重的实木板结实，夜晚需要人守在大堂内，以防小偷小摸之人撬门进来偷东西。

    如醉香楼这般豪华的酒楼和风月场所等都是用的门，并不是用板。这门雕刻的花纹更加精美，门板也更薄，守堂的店小二都聘请的会武的或者身材壮硕的，忙时是店小二，出事时也是打手。

    街头买了两个肉包子，抬头正好碰见秦巍。宋赟立刻拱手行礼道：“秦大人。”

    秦巍点了点头，并不想看到这个曾看他笑话的下属，拿着包子翻身上马走了。

    宋赟恍惚间看见秦巍眼角还有一点淤青，也不知是不是被云姐儿给揍的？昨日秦大人告假了，这今日看样子要去锦衣卫上值，并且心情很糟糕。宋赟有点想告假，但这才是升职后第一天上值，现在也来不及告假了，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到衙门，刘全便说今日是秦巍训练他们，何千户告假了。

    宋赟的预感应验了，秦巍心情极度糟糕，所有人都跟着受苦。一大早便是负重长跑，双腿绑着十公斤的沙袋围着练武场跑三十圈。文詹不想跑，快要累吐了，但秦巍眼睛跟火眼金睛一般紧盯着，半分不敢偷懒。

    文詹累得哭爹喊娘，全场锦衣卫就他体质最弱。大多数还都有真元，额头有汗，但并不会感觉特别的疲累。即便是没有真元的普通锦衣卫成员，那也是从各个军营中调过来的好手，各个一身腱子肉，这些训练都是家常便饭。

    宋赟给文詹输送了真元进体内，发现这文詹浑身经脉还是淤堵着的，但个别穴位内却有一丝真元的踪迹，看来这蓉大夫的药也不能打通大小周天。

    跑完步，又是两两对打。必须打得拳拳到肉，若是被逮到没有用力，那就是秦大人与之对练了。对练之后又是拿刀剑暗器等武器对战，御医已经请到了锦衣卫内，只要打不死就得往死里打。

    宋赟严重怀疑秦大人心理扭曲了，一拳锤到一名罗姓百户的左脸上，脸肉眼可见的肿起来了。罗百户又回敬了一拳，打得他眼睛一黑，眼珠都在冒红血丝。

    场中被抬下去不少人，宋赟与罗百户也纷纷抽出长刀，你来我往的对砍起来，他练剑这么久了，确实也要找个人对练一番。

    傅轩进衙门便看到这幅场景，秦巍和罗文道打得激烈无比，两人身上都负伤了，立即喝道：“秦巍，够了。”

    秦巍和罗文道两人分开，秦巍手臂被划拉出一条大刀口，罗文道的肩膀被戳了一刀。

    “傅大人，我们在正常训练。”秦巍拱手道。

    傅轩挥了挥手，看了宋赟乌青的眼眶一眼，下令道：“受伤之人休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