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考试三天,考生吃住睡都得在小隔间内,如厕是有茅房的,一次只能去一个人,并且还得在你卷面上盖一个屎戳子,会降低考官的好感度。
三天匆匆而过,银麟军将试卷收上来。考生们便陆续出去了 ,虽说是孔武有力的江湖人,也被这三天‘之乎者也’的折磨得眼神涣散,玄真观的几位参考的道士倒还保持些仪态,最从容的莫过于世家培养的武人。
有抄录的人员将考生试卷抄录一遍并且糊名,然后在呈交给考官们进行阅卷评分。
宋赟回到宋府,眼底都是淤青,这三天要全程守着那些考生,能够换班小睡片刻,但绝对不能离开考院,避免有人给偷渡答案。宋赟一洗漱完便趴在 床榻上睡着了,完全忘了他二哥也才考完第一场。
前面院子内,宋少秋也是眼底挂着淤青,洗漱完便开始补觉,连饭食都不想吃,休息一天,明日开始考第二场。
铁蓉也去贡院外接辛明远,好好的人进去,出来就跟被白骨精吸干了精气一样,双眼浮肿,脸色蜡黄,神情憔悴。还有晕倒被抬出来的,也有出来便哭天抢地的,众生百态,啥样的都有。
“你们这是怎么了?”
辛明远长叹一声,“今年策论考商税与国家、民生之间的关系。”
“然后喃?”
“在会试之前我们也是打听过朝堂的动向的,今年策论最有可能的有两个,一个是论《北周大典》的功绩,这个好答;二是现在还未有定论的商税一事,这可不好答。”
铁蓉不懂这有什么不好答的,“直接跟着想法写就是。”
“百官不支持改革商税,陛下既然提出此事肯定是想改革商税的。古往今来变法之事难上加难,成功者寥寥无几。我们考生的试卷得先经过主副考官审阅才会拿到陛下面前,若是支持变法这试卷呈不到陛下面前,若不支持变法殿试之上陛下也会将其刷下来,这不是考试,这是站队啊!
无论站队哪一方,今年的春闱都不好过。” 辛明远又是一声长叹,
铁蓉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见一步履蹒跚的老者,道:“你还年轻,这次不过还有下次。”有些人可没有下一次。
辛明远也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他才二十啷当岁,余生几十年总会考过的。
“回去吧,明日开始考第二场。”
铁蓉赶紧将人扶进马车内,这还是听其他御医说考生考完后体虚乏力便租了马车来接人。大多数考生还会大病一场,多是忧思过重和太过劳神导致,考完三场直接丢了半条命。
文举考生虽忧愁策论写得不好,好像无论怎么写都是错的,但自己不会别人也不一定会,完全凭运气了。休息一晚匆匆迎来第二场考试,武举那边也迎来了第二场考试,第二场武举这边考的是骑、射。
骑射考试视人员情况而定,以往有半天考完的,也有一天考完的,不像第一场考试那么严苛,考完便能出考场,家属或者其他人都能交银子进场观看武举人骑射比赛。
宋赟在人群里一眼便看到抱着长剑的宗政越,给何南忠打了声招呼,“何大人,下官的亲属来了,先过去一趟。”
何南忠随着宋赟的视线看过去,见一身材高挑的男子,面孔很陌生,没去追问什么人,只说了声“好。”
宋赟跑过去将人拉到树下,“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宋大人有没有有没有将我这个未婚夫忘了?”宗政越微眯着眼睛看着宋赟,几日未见,他倒是过得挺惬意的。
“我就是忙得快累死了也不敢忘了你。”宋赟又想踩宗政越一脚,没看他正忙着吗?
“每日都能抽出时间去醉香楼,都没时间过来看我这个孤家寡人。”语气越来越危险,还带着点酸溜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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