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按照th县的规定,全县各村的每户人家在一年之中,养大出栏的第一只猪必须以每斤毛重054的价格,卖给国家,由各地的供销社负责收购。
其实喜儿前世也听爷爷讲过农民卖猪的笑话,说是他把一只吃了30斤重猪食,撑得极饱的猪送到供销社的收购站过磅,有222斤。
收购员高声说:“除去猪食20斤,按毛重202结账……”结果正在此时,这只不争气的猪拉屎了,收购员马上改口:“除去猪屎两斤,按200斤结账,票子108块,外加三十斤肉票。”
几秒钟内少了108元,卖猪的农民一脸沮丧,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它晚一点屙也好,唉……”
卖猪以后,卖猪的农民可以在收购站杀猪的日子凭着30斤肉票,按照国家08元一斤的价格再去买肉。
可是单凭一户的力量,绝大多数的人家每年只能养大一只猪,按照规定卖给国家后,自己却不能按照传统的习俗杀猪过年了。
于是,有人想办法,在一年的刚开始卖掉一只猪,达到国家的规定。
待到这年的年底,家里又有一只猪长大了,就去大队申请杀猪过年。
至于第二年养大的猪则拖到第三年的年初再卖。
因为农民的调皮,钻了政策的空子,使得公社没有完成国家的生猪收购计划。
受了上级批评后,公社就要求各个大队加强管理,加大生猪收购工作的力度。
但大队基本上是能拖就拖,基层领导很清楚,农民的生活很艰苦,如果真正按照上面的规定每年收购一头猪,那么农民的传统习俗“杀猪过年”肯定也就不能实现。
一年到头,一点盼头也就没有了。
喜儿听着顾莉雅絮絮叨叨的讲着,脑子里却在不断交织记忆,这些农民提供的猪肉不仅要供给城里人吃,还大量出口,为中国工业化积累原始资本。
这样才能换回大量的工业设备和器材,所以一头头生猪贡献的力量也不可小看啊,它们可是奠定中国工业化基础的功臣。
村谚说:“牵牛要用绳,杀猪要用凳。”杀猪时,一定要用那种能坐两个人的长条凳。
等喜儿和顾莉雅赶过去的时候,村里帮忙的人正从猪栏把它赶出来。
杀猪佬的助手奋力提起猪的尾巴,使猪的后退离地,让它用不出力。杀猪佬则一手抓按住猪耳朵的根部,另一手抄住一只猪前脚,用力提起,将猪身与准备好的条凳垂直,搁在条凳上,再用麻绳把猪嘴堵住。
杀猪佬操起磨快的杀猪尖刀,从猪锁骨处一刀捅进去,直中心脏。
猪抽搐几下,几秒钟就不动了,拔出刀来,猪血汩汩地流到放了适量水的木盆里。
轻轻地搅拌以后,约十分钟,猪血凝固了,放入滚水中一夯,可以做出美味的猪血,村民称做猪旺。
“你要是能买到猪旺,中午我给你做猪血旺吃,保证你回味无穷。”喜儿一想起那滑嫩q弹的味道,唾液腺就已经开始分泌了。
“真的很好吃?”顾莉雅有些不相信,从小到大,从来没碰过,即便是插队的前几年,自己也是看都不看的。
“我骗过你吗?”
“没有。”行动比脑子快,人已经走出去开始跟主家商量如何口里夺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