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宁眉黛紧皱,望着那跪在地上的十数百姓,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按照治虐阁的规定,这些人已然病成这样,应该是入回春堂的,但是,她倘若是强迫令他们去,那么定然会生抵触情绪,影响病情。
于是,半晌,她才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且先起身吧。”
那百姓如何肯起来,伏地扣头道:“神医不给看病,我等便长跪不起了!”
姜思宁只觉得一阵头痛,不由得揉了揉眉心道:“也罢,既然你们不想入回春堂,我便勉励为你们瞧瞧,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医术浅陋,远不及大姐,所以,倘若我无法医治,你们必定还是要去回春堂的。”
的确,她能够有把握治好也就罢了,倘若没有把握,自然要交给姜沉禾看诊,纵然她此时还是不觉的姜沉禾比她医术高多少,但是她同样期待,她治不好的,姜沉禾就真的能够治好么?
而那十数位百姓听闻,可是欣喜不已,连连叩头感激,便一个个按照号牌排好,等待姜思宁叫号。
此时,众太医贵女们瞧着这一幕,脸上尽是鄙夷之色,这些患者的确是他们治坏的,他们已然不敢再下药,但是,他们也不觉得姜思宁能够治好,因为他们太了解那些患者了,皆是病入膏肓,恐怕一副药都能够送命,所以,倘若姜思宁将人治死了,那么……那之前的好名声,可是要尽毁于此了!
当然,他们之所以鄙夷姜思宁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昨晚通过对姜沉禾那药方的研究,他们此时已经胸有成竹,纵然不能治好曾经治坏的那些患者,但是对于新患者,他们是有足够的信心,所以,今日,他们一定能够扬眉吐气,重镇威望,不会再被姜思宁压了一头,因而,此刻,他们一个个扬起下巴瞧着。
重症组的百姓则是一脸的期待,纵然姜思宁亲口说她可能无法医治这些患者,但是,因这些日子姜思宁手中的患者连续病愈,他们简直把姜思宁奉为神医啊,在他们看来,这世上就没有姜思宁治不好的病,所以,一个个等待着好消息,看他们神医再展神威。
然而,过去了足足两刻钟的时辰,姜思宁那儿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仿佛老僧入定,陷入沉思,那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坐在那儿,也知道这看诊的时辰太长了,因而,他从一开始的欣喜,也忐忑不安起来。
甚至,身子也控制不住发抖,心中慨叹自己命苦啊,倘若一开始由姜神医看诊,定然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同时又恨那个他看病的陈婉仪,真是庸医,庸医误人啊!
所以,他越是想,越是悲痛,越是紧张,目光不停地瞟向墨帘后的丽影,他的妻子更是紧紧的攥着绣帕,眼圈儿生红。
于是,纵然重症组并未停止看诊,却陷入一种紧张的气氛当中,因为,这是姜思宁诊断时辰最长的一名患者,单从时辰看,他们就知道,此人病情严重,恐怕是要不好了……
众太医贵女的表情更是鄙夷不已,纵然他们诊断的速度远不及姜思宁,可是,他们乃是初次研究药方,超过姜思宁,只是需要时日而已,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表情讥讽,心道:看这个姜思宁还如何嚣张!
姜思宁并没有嚣张,她性子骄傲,本性却是十分的纯善,于是在细细思索又详细问了那人病情后,她便下了决心,道:“你的病,我恐怕是无能为力,因而,只能转入回春堂,由大姐看诊,才能够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
那男子的心便是咯噔一下,连带他后面的患者的心也是咯噔一下,显而易见倘若姜思宁能够治好这位男子的病,他们自然也有希望,可是此时,治不好,那不是说,他们的希望也渺茫了?
于是,一个个面色灰败,心生恐惧,仿佛半条腿已经迈入棺材,真是悲从中来,忍不住泪流满面啊!
男子的妻子抽泣不已,好半晌,才止住哭声,道:“神医,我夫君的病真的治不好了么?”
姜思宁摇头,“也不能够这样说,只是我没有万全的把握,所以,谨慎起见,还是让我大姐看诊,想来,她应当是有法子的。”而事实上,她此时已经觉得自己的医术同姜沉禾半斤八两,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想看看姜沉禾到底如何诊断罢了。
那男子眼睛便是一亮,道:“神医既然心中有数,那何须让回春堂那位瞧,我相信神医,还请神医开方吧!”
他哪里敢让姜沉禾看诊呢?说的她神乎其神,可是……对方真的会看病么?他真是怕啊,怕被治坏了,所以,他此时谁也不相信,只相信姜思宁一个人,因而,抓住她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怎么也不肯让姜沉禾看诊。
姜思宁便是一阵头痛,道:“你的症状颇多,已然病入膏肓,倘若一副药用不好,便可能性命堪忧,因而,你可是要想好了,我能够开药,但是未必够对症,恐怕直接送了你的性命,所以,你只有一次机会,请来我家长姐,还是不请。”
那男子听闻,脸上哪里还有欣喜,顿时便是黯然变色,他的妻子更是失声痛哭起来,赵卓然瞧他们这般模样,只觉得真是可怜不已,只可惜,她有心帮忙,却没有那个能力。
周廷若却是突然道:“这位夫人,你莫要哭泣,姜小姐乃是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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