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虽然是忠于他,但更多的是忠于国,没有权力,下面的人敢跟吗?
他的政令大家只是糊弄。
他们进了粮油行,时不时的有人来买粮,这时节新粮未熟,正是青黄不接,这两年平下来的粮又涨了,较解寡妇说的,片刻功夫又是两文。
“前儿我来卖还是150文,怎么长这么些?”程同问见了他们凑过来攀谈的二掌柜,在这小镇上,程同年小才高,是闻名全镇的读书人。
“前面几天城里不是闹突厥了吗,除了都护府,几个大粮仓也被抢了好些,粮少了可不就贵,如今只等着都护丧妻丧女之痛稍解,卖平价粮怕是会降些许。”
“即这样,我不日要上京,先买两斗。”
二掌柜扶住他肩膀,悄声说,“主家吩咐了不能降,如今举国种桑养蚕,北边又时有大旱,您要上京不如多备些,这里的粮较京城便宜的多。”
“多谢你为我想着。”程同点点头,回头同萧宏商量,“备些什么米粮?”
“阿家身体不好,粳米和粟,高粱也好,面不耐放,家下人口少,一斛也就罢了,就是酒,枣子,葡萄干可以多买些,到长安不管是吃是卖都是好事。”发解的举子可以往驿站投宿,来往的商队也喜欢给个便宜,是以这趟他们举家上京,可以稍稍多带些。
至于穿戴的,到了京城肯定要换合时宜的,倒可以先不买。
“你看着安排。”说着程同又同掌柜打听这月余过往的行商,将荷包递给萧宏。
萧宏心中有了计量,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就弄好了,尤其是香料,竟将铺子里当日的存货买尽,花了小一百金,让伙计们咂舌。
“阿娘这几日身体越发好了,我打听好了雇好车早去为好,也好适应,夏日的长安对于普通人家不好呆,你买好了?”程同接过荷包,却见钱一分未少,多问了一声。
“买的多,一会儿他们送回家再付,我寻思着长安花销大,这镇上的皮毛是特产,你带我去皮草店,我进点货。”
“你果然善商贾事!”程同咂舌,他们是来买油盐酱醋的,怎么又做上生意了?
“商贾怎么了,没有商贾,就是大都督也养活不了几个人,安西本就贫瘠,如今民众生活富裕全赖林瀚重农重商。
“看你,商贾怎么了,杨家还是商贾大家呢,我不过是夸赞你,”这就是他决意不同女人过多接触的缘故,情绪化,还是余唐那样省心,若找妻子,要余唐这样的。
“真的?”想不到他竟然还有几分见识。
看着她因激动眼眶闪闪,鼻头微红,程同忽然觉得手指痒,一张最最正直,直鼻权腮的脸很严肃的刮了刮她鼻头,“真的,比珍珠还真!”
程同觉得,“世人鄙夷又怎么样,那是他们羡慕妒忌,像吕不韦、范蠡,有才华的大商人能挣国兴邦。”
程同说的违心。
“振国兴邦!”萧宏眼睛都笑弯了,“你也这么想?”
多少技术是随着商业发展催生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她的想法连姑姑阿娘都觉得是吹牛妄想,没想到今天还多了个知己,一时间,直男癌的程同也有些顺眼了。
“可不!”程同觉得这时只要她开心说什么都行,原来他以往不曾留意的,人的美,是会使人心跳加速头脑发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