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上,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
十月,北方已经入了秋,徽省的天气却仍旧很热,特别是天晴太阳出来以后,太阳好像把憋了许久的热力一下子散发了出来,毒辣地炙烤着大地,和这片大地上的人们。
雨停了,河水水位非但没有下降,甚至,还因为上游各大河流、湖泊、水库的超负荷,导致中下游各主干、支流的水位再次抬升,沿河堤坝受到了空前的考验。
凌城燕带着特训队员们转战了四五个战场,又一次,来到了他们初到的河堤之上。
这里的河堤,除了最初发生的漫堤险情外,竟然挺下了九天大雨,没有再发生重大险情。
当然,情况不容乐观,凌城燕他们回来后看到的,就是加高加固了几次的河堤,还有与河堤几乎持平的水位。
樊工仍旧坚守在堤坝之上,看到凌城燕带队回来,忙上前迎接,一边给凌城燕介绍情况:“……堤坝负荷到了极限呀,当前的水位,万一出现意外,那就是……唉!”
不用专业人员介绍,凌城燕他们看到河水后,心里已经明白,之后几天的守堤任务是何等艰巨,河水水面已经高出地面十多米,已经成了一条悬河。
这种情况下,万一决口、溃堤,高出十几米的洪水就会变成出笼的猛兽,一泻而下,数万顷良田、数十个村庄,将在眨眼之间变成泽国。
凌城燕默了一瞬,询问:“百姓们是否转移?”
樊工不知多久没休息了,两眼熬得通红,满是血丝。
他用力地眨眨眼睛,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河水,声音低沉:“万一决口溃堤,百姓避无可避呀。”
他们所在的堤岸,后方不到二十里就是县城,之前漫堤,河水只是冲了沿岸的十来个村子,堤坝加固、加高之后,漫出来的水退了不少。有些村的村民挂念家里,偷摸回家收拾东西,想办法抢一些没泡坏的粮食、物资出来。
那是他们的家,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赖以生存的家园,雨停了,他们挂记着家里,工作人员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拦回家看情况的百姓。
万一河堤溃决,不仅仅是这些回家抢物资粮食的百姓危险,连生活着十多万人口的县城,也面临着被淹的危险。
旁边一位中年人沉声道:“所以,咱们脚下的河堤不容有失啊!”
樊工没看他,凌城燕扫了一眼,见对方身穿白衬衫,青黑色西装裤,虽然谈不上多豪奢,但雪白的衬衫、板正的西裤,与河堤上腌臜、疲惫的众人相比,还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樊工啊,你是老水利人啦,三十年水利经验是省市都挂了号的,您可要集思广益,把咱们这一段河堤保住啊……”
凌城燕又瞟了一眼,不等她开口,樊工就不理会那人的白话,对凌城燕开口道:“走,我带你沿堤看看情况。”
凌城燕默默地跟上,两人默契地下了河堤,直接把那白衬衣丢在了河堤上。
樊工指着一处处管涌加固处置点,道:“亏得你之前发现的那个管涌,这些天,咱们又搜查出大小管涌十几处,都及时做了加固处置……”
略顿了顿,樊工又道:“咱们这道大堤建起来也有三十多年了,一直没有像今年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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