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委实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刹那间便可以回忆起这么多事。经历过一次生死,再一次面对破军时戌晚面上和心里都是从容的。她笑了,眼底淡淡,却笑的很是好看,她看向巫邪,伸出手,抬手握住破军。在被戌晚触碰的一刹那,那如干枯的老树皮一样斑驳的弓身一寸寸的龟裂,随着戌晚手中一握的动作,腐朽的外壳突然迸碎,露出内里藏着的堆砌着晶石,一头为龙,一头为凤,形貌威武泛着华光的的弓身。
破军泛出的光芒,在巫邪的眼底映照出更为阴鸷的色彩。这毕竟是伤了他元身,毁去了他肉身的上古神器,这东西能封印他一次,保不齐亦能封印他第二次,他到底还是有些惧怕的。巫邪觉得自己算漏了一处,怎么找也应该先解决了戌晚。然而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巫邪还怕那弓,更何况他刚刚重获自由,没必要在这里与他们过多纠缠。更何况如今在他眼中他,浅沧也不过是他如今少有的对手,现在就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后面怕是就不好玩了。更何况浅沧因为长期支撑着这个封印,耗费了太多的心力,确切来说这封印连着他的心脉,封印一除,对浅沧的心脉影响只怕也不小。巫邪自负,自认以自己如今之能,便是浅沧心脉无损,他也有自信胜过他。而如今这般他若是定要与浅沧分个胜负,却也显得胜之不武。
而破军弓沉寂了千年万年的冗长岁月,后又与戌晚分别了千年的时光,如今终于与新认的主人团聚,自然满心欢喜。戌晚如今与破军心魂相连,自然能够感受到破军所发出的因弑血而显得格外兴奋的嗡鸣。然而巫邪并不知道,戌晚不敢妄动,她第一次拉开这弓弦的时候丢了性命,如今并不是怕再丢一次,只是在同一件事情上栽过一次,再栽一次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心虚,没了第一次的无所畏惧和一时冲动。
戌晚持着破军,自己都觉得有些狐假虎威,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于是她昂起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巫邪,心想只要巫邪不动她亦不会动。戌晚想着若是再来几位上神,说不定合力也能将巫邪制服,只是她不晓得在天帝的金龙被击溃时巫邪已经在此处拢下一个结界,用的是他在上古界残余的废墟中寻到的一件宝贝。所以说巫邪是当真觉得上古界是个好地方,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他在里头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上古时期的妖兽多半听不懂人语,而修成人形的妖魔却又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因着对破军的畏惧,巫邪也是见好就收,只是临走时还不忘在嘴皮子上占上点便宜。最后一句话是巫邪对浅沧说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戌晚,同正在努力调息才能稳住胸前那一口腥甜的浅沧道:“这天还真是变了,怎么区区一千多年不见,你紫薇帝竟然要个女人保护了?”说完他便大笑了起来,笑声还是那样的肆意张狂,他张开手臂足尖一点就往后飘去,露出邪魅轻蔑的笑容,视线最终从浅沧面上落到戌晚脸上。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戌晚有些发毛,戌晚感觉的到浅沧是想追过去的,然而他身形一动,便控制不住呕出一口血来。戌晚便下意识地替他查看伤势,便也是这片刻的功夫,巫邪的身形骤然膨胀,在巨大的声响和震动中化作一团又一团的黑气,凌乱地在离恨天上穿梭着。
离了结界,巫邪幻化的分身很快便成了众神的目标,然而肉眼却很难分辨得出真假。巫邪分裂出来用来混淆视听的幻影一旦败阵,便又会化作黑气,而那团黑气则又会继续分裂,分裂成新的分身。邪术之所以被称为邪术,是因为邪术本身不够大众,所以最后巫邪还是逃了。三十三重天上无数的窟窿也未来得及修补好,数不尽的妖魔往下界逃窜,最后还是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真神现身,才堪堪将离恨天上混乱的局面稳住。
其中一位白衣默然,银发及地的神仙在一切暂时平息之后伴着浅沧回了紫薇垣。见戌晚面露担忧面露担忧之色,七夜在一旁负手道:“你莫要忧心,便是巫邪那个妖精再在上古界待上五千年也未必是浅沧的对手。巫邪伤不了他,他如今这样都是给这个破封印给糟蹋的。”说完七夜便自顾自地有些感叹,双手覆在背后,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上和众神之力好不容易封印住的大窟窿。时不时还有慢了好几步没来得及逃窜出来的要乖扑到结界上,容形可怖,妄图做最后的挣扎。七夜道:“你说说,这上古界既然早已消亡,为何不消亡个干净?偏神仙没有了踪迹,却在离恨天上给我们后世样了一圈子的妖魔鬼怪。”
“上古界的神仙都去了哪里?”戌晚以为上古界的封印之中,既然有妖魔那么自然也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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