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应该有神仙。可他方才看到的和她听七夜说的 ,却感觉这上古界中早已没有了神的踪迹。
“从哪里来,便往哪里去呗。”
上古时的万物,神祇,乃至妖魔,皆是从混沌中来。七夜这话说的很是明白,戌晚忍不住轻轻一叹:“是归于混沌了么?”
也是,她死去的那些年,确实是浑浑噩噩的。
离恨天上的局面的稍定,留下三重天的仙继续织补天上的窟窿,又让六重天上的仙纷纷前往下界去搜寻妖魔的踪迹,而九重天上的神仙则全部被一旨急招召回了凌霄殿。总神仙在凌霄殿等候多时,帝后二人这才姗姗来迟。神仙也八卦,秦疏影便小声于她传音用心语说道她听来的消息:“帝后方才定时去处置三公主了。这三公主也真是的,平时闯的祸哪一次不是天后娘娘替她担着?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次竟然做出这么不知轻重的事,也不知天帝会如何处置。”
想必除了如何善后以外,众仙友对如何处理韶绾这件事情应当也是分外关注的。毕竟黑着一张脸的天帝极是少见。众仙写实不发一言,凌霄殿上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直到天帝有了相关的部署,才有几位神仙你一句我一句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看法。司律上仙墨白是个认死理的,也是个撑死了不怕事大的仙,在众位仙友都在讨论该如何善后,又该如何如何维护人间的安慰,那上古界的封印又该怎么办的时候,偏偏是他站出来问了天帝一句:“此番劫数皆因三公主一己私欲而起,不知天帝又该如何处置?”
此话一出,众神面面相觑,一面很是期待天帝会如何处理韶绾,一面又对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将韶绾提一提的墨白很是服气。天帝尚未开口,天后娘娘已经变了脸色,墨白确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然而他说的却也是事实。一切皆因韶绾而起,若只是草草了事想必也难服众,众仙对此一定也有同样的疑问,只是不像墨白这样不看场合,不讲情面的直接问出来罢了。重罚肯定是有的,看来只能等风波平息以后再替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求情了。正思忖着,天帝那边已是威严的开了口:“罪神韶绾不知轻重,凭一己私念祸及九天,累及人间,即日起闭入雷泽炎狱山思过,听候发落!”
还好,还好,还在她的预料之内。天后娘娘松了一口气,也想着若是不让韶绾吃点苦头,她一定长不了记性,觉得炎狱山的日子虽然难熬,倒也还能收一收韶绾的脾性。
无其它仙友禀奏,帝后二人便先离了凌霄殿,众仙各自领了任务,也三三两两的离去。秦疏影伴着戌晚走了一会儿,发现她去往的既不是群芳殿的方向,也不是南天门的方向,便晓得戌晚一定是在担忧浅沧的伤势。戌晚与秦疏影在云头上遇见被二郎神押送预备前往炎狱山的韶绾。
韶绾向来体面,此番应是好好梳洗了一番,重新挽了发髻又换了衣衫。与戌晚二人相见时她连眼睛都没有瞥一下,还是那样的高傲,仿佛并不是去思过而是去瑶池赏花。秦疏影往二郎神一行人走远的方向又望了一下,又望了望戌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戌晚见她憋的十分辛苦,索性开口问道:“你在我面前不是向来有话直说吗?”
“要我说这天帝让三公主去炎狱山,说的是秋后算账,然而三公主到底是帝后二人的亲女儿,这一思过保不齐千万年就过去了,到时再算旧账轻轻一揭便也就过去了。”
“你倒是瞎操心。”
“你看我不说吧你又要让我说,我说了吧你又嫌我话多。”
戌晚道:“韶绾若是真的悔过,能从轻发落发落也是好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忿罢了,当初你为了离恨天上的封印都死过一次了,这些年帝君护着那个结界更是耗费了诸多心力,你们为了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天下太平么,可偏偏三公主却巫邪三言两语骗了去。她怎么能相信巫邪的话呢?就算她不是公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族,也不应该爱上一个妖怪呀,更何况她还是个公主。”
秦疏影不懂情字,而戌晚也不太懂,只是听秦疏影这样竹筒倒豆子似的说来,想来在大多数仙家的眼里,应当也有次疑问吧。可韶绾与巫邪之间的事情,对也好,错也好,都不是他人能够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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