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清影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沈立行,在他们分开四年后再次遇到他。
一件米白色的锦贡短衬,腰摆处打了一个松垮垮的结扣,肩上披着一条浅紫色的丝绸披肩,一条薄荷绿的及踝长裙,一双银白色镶着水钻的柳钉凉鞋。她那一头紫红色的大波浪长发,垂披在左侧胸前,在那阳光的直射下,头顶反射出一抹亮光。
沈立行不着声迹的打量着她,看来她过的应该很好。从她的这一身穿着中也能看得出来。
不管是衣服还是裙子,那都是价值不菲的。
对着她露出一抹浅浅的就如老朋友见面那般的不是很热情却也不失礼貌的笑容:“是啊,挺巧的。”
见着那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看着那张保存在她记忆深处的俊脸,以及那似乎有意的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的客气,韩清影的内心滑过一抹苦意。
这个男人,不可否认,再见到他时,她的心再一次的为他悸动了。只是他却不能满足她要的一切。如果,如果他不是一个成天只知道对着相机,如果他上进一点,如果他能她她想要的,那该有多好?
那么,当年,她一定不会离开他。
只是现在……
伸手拉了下肩上的披肩,原本明亮的双眸中隐着一抹浅浅的疚意,对着他露出一抹柔和的浅笑:“这些年过的好吗?”
沈立行微笑着一耸肩:“挺好。”
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是想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最终除了那一脸无谓中带着客气,礼貌中带着疏离的笑容之外,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深吸一口气,韩清影试探性的问道:“你……还在怪我?”
沈立行抿唇一笑:“你想多了。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我怎么会怪你?”
韩清影自嘲的一笑,垂下眼睑,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如果你说怪我,或许我心里会好受一点。”再次抬眸,已经敛去了刚才的苦涩与自嘲,取而代之是的一脸柔情的笑容,看一眼沈立行手中的相机,“现在还玩摄影?”
玩?
或许这便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对于他对摄影的喜好,就算他们之前还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曾看好过。一直觉的他不过是无所事事的玩玩而已。
或许在她的眼里,所谓的有出息,那便应该是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坐在那矗立的写字楼里对着电脑领导着一干下属。
那是她想要的生活,却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这便是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只是现在,不管是不是问题,之于他来说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抿唇一笑,右手擦拭了下相机的镜头:“对,一直都玩着,从来没放弃过。”
韩清影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浅浅的失落。或许说是失望更为切贴一点。
是的,那是一抹对沈立行的失望。
他就是这样,永远都不知道上进,在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那一个照相机。如果当初他上进一点,不无所事事的玩着这破相机。如果安安份份的去找一份工作,她相信凭着他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了份高薪的工作。那样,他们之间也不会以分手收尾。
现现看来,她当年的决定是对的。
爱情又能当什么用呢?
爱情能买到一切吗?
爱情能给她优渥的生活吗?
爱情能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爱情能送她弟弟出国吗?
爱情能让她妈妈住高级病房吗?虽然妈妈最终还是离开了。
爱情能让妹妹上大学吗?
爱情能让她现在这样不愁吃穿吗?
不能,所有的这一切他都不能给她。但是沈建功却是每一样都给了她。
所以,那个时候的爱情之于她来说,那完全就是一种负担。她不需要!
有些不太自在的拢了拢披肩。
但是,抬眸在与他双眸对视的那一刻,心莫名的再一度悸动了。
“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起。
对着沈立行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沈立行转身拿着相机继续寻着他想要的镜头。
韩清影在看到手机来电显示时,整个人怔了一下,那双明媚的眼眸里更是闪过一抹晦暗,又或者说是一抹不甘的心烦。却是深深将那一抹不甘的心烦压下,接起电话:“喂。”
“清影,你没在家吗?”手机里传来沈建功的声音。
“嗯,我在外面走走。”边说边下意识的朝着沈立行望去,只见他正拿着相机对着那一株铁树下的某一位置拍着照,似乎根本就没将她放在心里。
立行,到底你是太在意我所以才故意表现的这般无所谓,还是你真的已经把我忘记了?
家?
她觉的有些好笑。
那个被沈建功称之为家的地方,其实不过只是他与她翻云覆雨做床上运动时才会去的屋子。
那个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他却是从来都不曾在那里留宿过一晚。
家?
呵!
韩清影冷笑。
那便是他口中所谓的家。
却只不过是他们之间偷情的一个场所而已。
所以,她不甘心就这么暗无光日的偷着。她在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不是以朋友或者其他,她在以沈太太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
这一天,她一定要得到。
“在哪?我过来接你。”
手机那边已经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韩清影的视线下意识的又向着沈立行望去:“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了。反正也不远。你吃过早饭没?”
“吃了。”
“那一会你再陪我吃点吧,我马上回来了,先挂了。”韩清影见着拍完照的沈立行有要离开的意思,赶紧急急的就挂了沈建功的电话,朝着沈立行迈步而去。
“立行。”
沈立行停下脚步,转身依旧笑看着她:“不打扰你了,我也该回去了。”说完转身欲离开。
“立行。”韩清影再一度唤住了他,一个快速的迈至他的面前,抬眸望着他:“我……我们……还可以联系吗?”
那望着他的眼眸里充满了期待,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立行抿唇一笑:“如果不影响你的正常生活。秀丽有我的名片,我今天出门忘带名片出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等韩清影再说什么,迈步离开。
韩清影傻呆着看着渐行渐远的沈立行,好一会的都没能回过神来。
……
玛莎拉蒂缓速行驶在平坦的道路上。
车内播放着南晚鸽喜欢听的歌曲。
沈立言握着方向盘,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晚鸽。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妥吗?”南晚鸽对着后视镜一翻猛照。
“西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嗯?”沈立言继续手握方向盘,没有转头,却是说的十分的肯定。
南晚鸽微微的愣了一下。
这事该怎么和他说?
哦,告诉他,因为沈玉珍偷了她那么多他送给她的礼物,然后她就把沈立行送她的那枚胸针给偷偷的放沈玉珍的房里。再然后今天早上沈玉珍就那么兴高采烈的别着那枚胸针了,还得意洋洋的说是沈立行送她的。那沈立行还不得脸黑的跟个包公样了。
她不是沈家的人,但是不表示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骑到她的头上。
再说了,她沈玉珍算是屁啊,从小到大的不都还是她的木瓜哥哥给养着的。她现在还是有理了?
偷了她那么多的东西,还理直气壮了。
那她要是不做点对得起她沈玉珍的事,那对不起的就是她自己了!
不过就是有那么一咻咻点的觉的对不起沈立行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沈家,除了沈立言之外,他沈立行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了。
不过这来那怎么说也是不能让木瓜哥哥知道的,不然,那还不得天下大乱啊。
她只是想教训一下沈玉珍,可不想天下大乱的。
对着他露出一抹柔情似水般的微笑,微微的侧头转身他,双手托下巴:“木瓜哥哥,那你觉的我有什么事瞒着你嘞?”
沈立言侧头灼视着她:“沈玉珍又来惹你了?”
南晚鸽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抿唇一笑:“木瓜哥哥,你觉的你的西西我是那种可以任由人惹了还闷声不吭的人吗?”
沈立言很认真的点了下头:“嗯。”
南晚鸽翻了个白眼:“现在带我去哪?”
沈立言神秘一笑不语。
南晚鸽无奈的眨巴了下杏眸,然后拿起手机自顾自的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车子停下的时候,南晚鸽正玩的起劲,乍一看。
“啊……”南晚鸽一声喜悦的惊叫,将手中的手机往前面一扔,“木瓜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想来海边!”
略显兴奋的看前面的海滩,然后则是脱去了自己的鞋子。
沈立言伸手揉着她的发顶,溺爱的说道:“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嗯?”
瞪大双眸看着他,很认真的摇头,以示她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下车吧。”沈立言弯腰解开她的安全带,又帮她打开了车门。
海边,人还是挺多的。
有在海滩上漫步的,也有在海水里嬉戏的。
有大人带着小孩的,也有情侣成双成对的。
几把大伞立在沙滩上,伞下摆着躺椅。
十点钟,太阳已经很猛烈了,但是却不觉的太热。迎面海风吹来,拂起海面层层的涟漪,也拂起南晚鸽那披垂在肩侧的长发。
沈立言下来的时候,也已经脱去了脚上的鞋子。赤着脚站在她的边上,拉起她的手正欲向前迈步的时候,南晚鸽却是很不厚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他扬起了一抹坏坏的浅笑。
沈立言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南晚鸽往上一跳,快跃的指着前面的海滩:“木瓜哥哥,我们走吧!”
沈立言毫无怨言的背着她,在沙滩上走着。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般的背着她的。以前小的时候,是这样背着她在乡间的田埂上到处跑。
背上的南晚鸽晃荡着两条腿,十分享受着他的宽背。
她知道,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放下她,只要她不说要下来,他就会这么背着她。
“你怎么想到要来海边?”晃着腿,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明天去爬山怎么样?”他不答反问。
她的唇角处扬起一抹会心的浅笑:“木瓜哥哥,你这算是在和我约会咩?”
“和女朋友约会很难以让你置信吗?”
“没有!”南晚鸽笑摇头,“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木瓜哥哥也可以这么平民化的。”
沈立言微微的蹙了下眉头:“那你觉的木瓜哥哥应该是怎么样的?”
平民化?
难道他不是平民吗?
“你啊?”南晚鸽手掌托着下巴,手肘支着他的背部,认真的细想着:“嗯,你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如同帝王一般的难以让人接近的。然后就是一脸的冷冽如冰山一样的,只要有人一靠近,你就会如刺猬一般的拿针刺向那个靠近你的人。”
她说的一脸煞有其事。
“啪!”沈立言的大掌不轻不重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啊!”南晚鸽一声惊呼,“我错了,我错了!”随着他的这一下拍打,南晚鸽连连求饶,“我话还没说完呢,那是别人,不包括我。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西西,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我都是可以随时随刻的靠近你的,你才舍不得拿那个刺猬针刺我呢。你才舍不得拿那张冰山脸冻我呢。你捧着我,护着我,呵着我,暧着我还来不及呢!嗯,就算是高高在上,那也是只针对别人的,在我面前,你就只是我的木瓜哥哥。”
沈立言十分满意的抿唇浅笑:“这还差不多。”
“下来,下来,放我下来!”南晚鸽拍着他的肩膀。
他刚一松手,她便直接从他的背上滑了下来。本想着要冲进有海水的沙滩去的,却不想整个后背一重,沈立言整个人便是直直的将重心给压到了她的身上。然后便是听到他十分不正经的说道:“西西,木瓜哥哥背了你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你也该背我一次了?”
嘎?
南晚鸽微怔。
背他?
那还不得给压死了?
他一百八的身高,八十公斤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压就压吧!
南晚鸽一狠心,一咬牙。反正也不是没被压过了。
背就背了。
然后,便见着沙滩上现出了十分不协调的一幕。
娇小的女子十分吃力的背着一人高马大的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挪动着。那被她背在身上的男人却是爽朗的开怀大笑着。
再然后,一个滚落,双双跌倒在了沙滩上。
沈立言双手一伸,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便是南晚鸽整个人便那么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就那么的让人脸红心又跳的十分不纯洁呢?
南晚鸽索性就直接将他那宽硕的身体当成了软垫,手肘往他的胸膛上一支,手掌托起自己的下巴。两腿往他的腿上一搁再一翘,就那么翘着腿丫趾晃着俩光脚,十分有惬意的欣赏着海边的风景。欣赏完了,然后很顺手的抓起一大把沙子往他那微微闯开的衣领处一伸。于是那么一大把沙子便就那么一颗不嵊的落在了他的胸膛处。
白色的衣服瞬间的就那么被染上了渍点。
沈立言一个翻身,直接就将她给压在了身下,笑的连眼角都上挑了:“西西,你这是要把我沙埋?”
抓起一把沙子,往他的后颈处一伸一松手,一大把沙子就那么一颗不漏的全在了他的后背。
南晚鸽对着他俏皮的眨巴着双眸:“沙埋?不错哎!不然,你躺着,让我埋?”
大掌抓起一把沙子在她的面前晃了两下,笑的一脸挑衅:“西西,你说真在沙埋的话,是不是也得先把你给埋了?”
她十分不以为意的一扬下巴:“你才舍不得嘞!”
她说对了。
他怎么舍得将她沙埋呢?
宠着她,爱着她,疼着她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伤她一丝一毫。
大掌一松,手中的沙子尽数落在沙滩上,轻轻的扯了下她的嘴角:“吃定我了是吧?”
她笑着点头:“就吃定你了,怎么样!你还不让我吃吗?”
他露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