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脸冷色的张让,抬步缓缓从醉月居中走出,孙校尉和曹洪面色巨变,几乎同时抢上前去,半跪于地高声道:“末将参见张公公。”
他二人身后的那些甲士,不论是太尉府还是大将军府所属皆同时半跪请安。一时之间,原本还剑拔弩张的长街上,竟无一人站立,只余下张让傲然环视。
“胆子不小呀,连这洛阳城里都敢私调甲士,聚众械斗,是不是下次准备去皇城里斗上一回?”张让冰冷的声音让曹洪二人背后冷汗直冒。
想这张让可是宦官集团的魁首,平时就是靠一张嘴蛊惑汉灵帝。若是他真的有心小事化大,扣上一个私调军队,意图谋反的罪名,恐怕何进和曹腾第一时间就和在场这些人划清界限,行那弃车保帅,大义灭亲之策。心慌之下,曹洪二人急忙辩解,生恐张让不依不饶。
原本他二人已做好被丢入天牢的准备,却没想到,张让今天像是转了性子,话锋一转,狠狠警告一番之后就让他二人收兵滚蛋。
虽不知张让为何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这结果对曹洪来说却是最好不过。毕竟他的目的只是保护曹女王不吃亏,并未想要真的和大将军府分个生死。
曹洪满脸欣喜的乖乖退兵而走,另一边的孙校尉则是一脸的苦涩。今天奉命而来,本是想在何进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如今被张让横插一手,再想行事已无可能。一想到回去之后,何进暴怒的样子,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孙校尉这是还想堵在这里?”张让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冷注视着磨磨蹭蹭的孙校尉。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走,还不快点走。”孙校尉对手下一通大喊,火烧屁股般收兵而去。他这一走,先去还挤满甲士的长街上顿时空空如也。
说来也是,神仙打架,又有几个凡人敢在这里看热闹?
楼下这番动静早就已经惊动了楼上的陈涛等人,只不过,陈涛一早就发现曹洪不知去向,略微一想也就能想到,必然是去太尉府搬救兵。因此众将吵着要去楼下痛殴大将军府的来人时,被他劝阻。果然,曹洪确实带着兵马前来。只是没想到,张让会突然杀了出来。
对于张让,陈涛的印象只停留在汉灵帝时期的第一权阉。至于祸国殃民的奸臣之类的,他反而没那么在意。毕竟,在他印象中,太监就没几个好人。
只是,对于张让会出手帮曹女王,陈涛有些不解。不过他也并不怎么在意,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也不准备去见这头号大太监。可惜,天不从人愿,陈涛不想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找上他。就在众人看完楼下的热闹不久,厢房的大门就被敲响。
小萝莉管亥以为是酒保又送来美食,蹦蹦跳跳的去打开大门,却见正是张让站在门口。
张让笑眯眯的抬手摸摸小萝莉的小脑袋,一双小眼睛扫视屋内,直到看到陈涛之后,才抱拳拱手说道:“老奴奉我家主人之命,请陈公子移步一叙。”
虽然已在曹女王口中知晓张让的身份,但见对方并不点破,陈涛也乐得免除繁文缛节。佯装不知,冲着张让抱拳回礼之后,陈涛问道:“不知贵主人是谁?为何要见涛?”
“呵呵,陈公子不必担忧,我家主人并无恶意,但请移步一叙,就知究竟。还请陈公子万勿推脱。”张让嘴上说的客气,但语气中却有着不容抗拒的高傲。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加上陈涛也明白,能让张让称为主人的,就算不是汉灵帝,也必然是手握重权的贵胄。只为见一面就得罪这类人实为不智,当下便不再迟疑,点头答应。
在陈涛起身走向门边时,赵云几乎同时起身,沉声说道:“云与先生同去。”
张让不置可否的引着陈涛向长廊尽头的厢房行去,对于赵云跟在身后似乎也并不在在意。
行到厢房门前,张让尖细的声音响起,恭敬说道:主人,老奴将陈公子带来了。
“进来吧。”屋里想起一声平和的回应。
张让不敢怠慢打开厢房的大门之后对陈涛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只是,当赵云也想跟入时,张让眯着眼睛,侧身拦住:“这位公子且请与老奴门外候着吧。”
陈涛对赵云点点头,后者这才收住步伐,按剑静立于门外。
进入房中的陈涛缓步走过门口屏风,只见一大一小两人正对坐于桌案边。见他到来,那年长者只是面带微笑稍稍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那孩童则双目放光的盯着陈涛,似乎有种异样的情绪。
陈涛不敢怠慢,也无暇去想那孩童为何如此,双手抱拳说道:“涿郡陈涛见过世叔和这位小公子。”
汉灵帝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陈公子居于涿郡,而我居于洛阳。公子姓陈,而我信刘。如何成了陈公子的世叔?”
陈涛抓抓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涛家中贤妻曾对涛说,凡年长可敬者,能称世叔。所以……”
“哈哈,好个实诚的陈公子。一表人才不说,难得心如赤子,这声世叔叫得。”汉灵帝微笑着对身边的桌案一指,“且先坐下说话。”
待到陈涛坐下之后,汉灵帝竟亲自举起酒壶为陈涛满上一杯,这才笑着说道:“既然你称我为世叔,那我就喊你一声贤侄吧。今日唐突请贤侄过来一叙,实是因小儿仰慕贤侄的赫赫武勋。若是贤侄不弃,就请为小儿说说那军旅中的奇闻异事。”
陈涛隐隐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心中也是惊疑不定。历史中著名的昏君,贪财到可以把朝廷官位明码标价,甚至连官员升迁都要交四分之一定价的汉灵帝,此刻竟然就像一个宠溺孩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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