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再一次尝到了生离死别之苦!
失去,一直在失去,是的,现在的他不知道什么是痛了,只知道很苦,很苦!
夜色深沉,夜风依旧寒凉。
容九禅直直地跪倒在那片废墟前,轻问,“为什么?”
声音那么小、那么轻,转瞬随风而逝。
其实,风听见了、大地听见了、这黑夜也听见了,只是谁也没有回答他!老天听见了吗?一个声音似乎在说“没有!”
终是连一个回答都得不到!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没有要活不下去......
没有力气歇斯底里,没有眼泪还可以流,没有退路可以走,就这样活下去吧!
容九禅迫使自己跪好,向着废墟,叩地磕头,额头沾了不少尘土,他没有拂去。
每磕地一次,往事就似潮水一般不断地翻涌浮现而来,容九禅被淹没在这些往事里,喘不过气来。
回忆不断涌现,怎么也堵不住,从七年前兄长离去的那一刻起,到此刻这片废墟止,心如刀绞,身心失去知觉......
呼吸变得不受自己控制,心胸翻滚似海河,他极力克制内心的那股气血,实在憋不住,最后,生生喷出一股殷红的液体出来。
即使夜色昏暗不明,也能看出那鲜血将尘土染得变了颜色。
还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特别难受,难受到无法呼吸。
夜风掀起他的衣袂,撩起他缭乱的青丝,一点也不顾及他内心的痛楚。
这夜,这风,都不解情!
风吟之声阵阵,风寒之气泠泠,因为这样,他才保持住自己最后一点意识。
那晦暗不明的月亮即将隐去,鸡鸣声开始响起,这一夜,终是要过去了!
容九禅拖着沉重的身子,徒手在废墟里翻找,一寸一寸的翻,一寸一寸的找,翻完整个废墟,一无所获。
“牟叔!牟叔......”
他要疯了,他的心开始发凉,手上的动作开始疯狂......
一寸又一寸,一遍又一遍,还是无果,依旧什么都没寻得。
“牟叔!牟叔!”
到最后,容九禅拾起那只没有把手的小锄头,握在手里,细细端详,太过熟悉了。
一滴泪,终是落下......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容九禅被远处的动静拉回神志。
“夫人,快回去吧,这里,瘆得慌!”一个小丫头的声音传来。
“怕什么,道长生前救过我,为人正直,即使死后也会是正义的鬼,会保我们平安的!”另一个女声传来。
“夫人,那您快点,要是被老爷和其他人知道我们来过这里,恐怕......”
“怕什么,做人啊,要知恩图报!道长救过我,现在他遭遇不测,其他的我也做不了,纸钱香烛这些,我还是可以奉上的。”
“夫人您啊,就是太善良了!”
突然变得沉默,容九禅朝着那点火光望过去,看见了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和一个小丫鬟。
他记得,就是吴家夫人和她的侍女。
“世间这么苦,如若不善,岂不是更苦!”
许久,那妇人望着那即将燃尽的纸钱说。
就是这一点火光,温暖了夜,也照亮了以后的路。
是的,已经这么苦了,如果不善良,那这人世间会苦成什么样子呢?
深山小道,一行人等的焦急。
其中一个人发话,“怎么还不来?”
另一个安慰道:“别急,师兄自己会把握时间的。”
其他几人无话,继续等。
不多久,他们等的人来了,众人全部都围过去,齐呼:“师兄!”
那人就是无天,很不屑的望望那几个围着他的师弟,“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师兄的能力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有师兄在,都不是事!”
这话说得中听,无天听了很满意,哈哈大笑,洋洋得意,他举起手中的那个罐子,给其他人看。
众人面面相觑,盯着那个罐子不说话。
无天突然面露狠厉之色,对那罐子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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