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孤岛上,竟然有人生活在此处,这孤岛平日里风高浪急,他却躲在这山洞里不知生活了多久。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连山听罢,脸上却带着十足的笑意说道:“幽昙姑娘怎的这般关心我...”
空幽昙一时也有些窘迫,只好说:“此行是事关重大,非你一人之事。我只是不想你旁生枝节罢了。”语落,立刻闭上眼睛,和空有灵互相依靠着。
连山笑了笑,靠着身后的一块大石,也闭目休息了。
数个时辰之后,众人都已经渐次醒来,唯独连山还靠着大石呼呼睡着。
空如风走到洞口向外望去,风雨虽还未停歇,但天色已见明亮,电闪雷鸣也停止了。全然不似刚才‘黑云吞海’时那般的漆黑。空如风心中已是有了计较,回到众人身边率先开口道:“眼下‘黑云吞海’几乎已经停歇,我们商议一下补给之事。相柳兄和我去检查船只情况,有灵师妹年龄还小,就留在此处修整,幽昙师妹和连...”
空如风抬头看向连山,此刻连山还没醒来。
相柳轻轻地拍着连山的肩膀,叫醒了连山。连山也不睁开眼睛,只是点点头,大意便是你们说就是了,我就这般听着。
空如风继续说道:“幽昙师妹和连山兄去岛上寻找补给的食物和清水。这样的安排大家可有什么异议?”
“如风师兄,我一人在这里,我会害怕。”空有灵指了指石台,示意那里还躺着一个怪人。空幽昙这才想起,进洞躲避风雨之后空如风便因疲累而先睡着了,那个叫“蜉蝣”的怪人他还未曾见过,只好附耳对空如风说出了此事。
空如风听罢向那石台之上望去,心中也是好奇作祟,只是那蜉蝣却依旧躺在石台上,动都不曾动半分,空如风也只能做罢。
“如此到是我欠缺考虑了。那有灵师妹和幽昙师妹去寻找补给和清水。连山兄在此看照竹篮可好?”空如风再次问道。
相柳不愿让腾渀氏的巫者们为难,开口问连山道:“你是愿在洞中看好竹篮还是出去寻些补给之物?”
连山暗忖,我就是带着竹篮也可以和幽昙姑娘一起出去,这个小乌鸦,真是...“怎么安排都好。”连山无奈地说道。不过转念一想,那石台上还有个奇怪的‘蜉蝣’,若是留在洞中,正好可以找他聊聊天打发时间。
于是众人都点头同意,并约定日落时分回到山洞中汇合。
待众人都离开后,山洞顿时安静了下来。
连山掀起了盖在竹篮上的衣服,青乌幼鸟已经睡着了,周身红色的羽毛也越来越黯淡,便是睡着之时身体也在轻轻发抖。
连山叹口气,暗道,这腾渀氏一族当真是把这青乌幼鸟折腾的不轻,饶是睡着了也会这般瑟瑟发抖,还好那腾渀氏的老头空应囚将青乌幼鸟放了出来,不然这青乌幼鸟当真是快要死了。如此说来,那腾渀氏的老头对神明也确实是虔诚,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总算生出了忏悔之心,这点上倒是叫连山对他有所改观。
连山将竹篮放在了一边盖上了衣服,一时无聊又走到了石台上,蜉蝣还躺在那里,也不知醒了没有。连山蹲坐下来,轻轻地拍了拍蜉蝣的肩膀,对他说道:“醒醒。我们聊聊天吧。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
蜉蝣伸了懒个懒腰,起身坐着,伸手摸出腰间的葫芦饮上了一口,语气中似是有几分无奈地对连山说道:“我有什么有趣的...”
“你是怎么到这个岛上来的?这孤岛离东极之地应有万数里了吧...”连山再次疑惑地问道。
蜉蝣挠挠头,无奈地回答道:“坐船来的。”
“你真厉害,一个人都能行船。”连山忍不住夸赞道。“这个岛好玩吗?你打算一直生活在这里吗?”连山又是一连串的好奇。
“不知道,我也没想过那么多了。”蜉蝣回答着,拿起身边的葫芦揺了揺,葫芦已经空了。蜉蝣起身走到了那个泉眼旁边,又灌满了一葫芦‘仙露’,然后大口地饮着。
连山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人,尽管相柳说这个人是个疯子,但连山并不这样想,忽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连山的脑中涌了出来,连山自己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认真对蜉蝣说道:“在这个岛上久了肯定无趣,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蜉蝣闻言放下了手中葫芦,想也不想地便对连山说道:“我不想走。”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跟我们一起走吧,这孤岛那么小能有什么意思,久了总是会无趣,九州四极那才叫有趣呢。”连山劝道。
“不去,九州四海,每一处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还不如这孤岛自在...”蜉蝣回答道。
“那定是因为你没有找到有趣之处。一起走吧,说不定你就能找到了呢?”连山有些不甘,再次劝着蜉蝣。
蜉蝣也不再理他,走回到那破草席处,躺了下来。
这下无论连山再怎么说话,他也是不再搭理连山了。连山说了半天,见蜉蝣也没反应,只好悻悻地走回到火堆旁边,脑中却一直在思量着,怎么说服蜉蝣。
忽然,又生出了一个妙法。
连山抱着竹篮三两步便走到了蜉蝣的旁边,拍拍蜉蝣的肩膀说道:“你先别急着睡觉,看看这竹篮里装的是什么?”
蜉蝣实在不盛其烦,只好坐起身来。竹篮上盖了一件外衣,蜉蝣抬手掀开了一角,只见那竹篮之中——一只青乌的幼鸟安静地睡着。
“青乌?”蜉蝣惊讶地问道,终于不再是语气平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