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连山四人历经数日的奔波,终于到达了帝鸿氏南奎城。
这南奎城乃是帝鸿氏一族专司矿脉开采与冶炼铸造的城池,自是比不得白荆城那般富庶和乐,城中处处皆是一派严肃景象,亦是整个帝鸿氏一族役奴最多的城池。不过这倒也不妨碍这些奔走与九州四极各地的行商之人,照样是在这南奎城中东市贩售交易。
而这南奎城的城主便是帝鸿氏一族的静山长老,他算起来也可说是族长姬少典的父辈之人,眼下年岁已高,便不在前往帝丘城参加长老议会,重要之事亦是由其子姬明齐代为向帝丘城呈报。
南奎城建于奎山之南,城中约有人口十余万数,城外耕地所产不够本城所耗。奎山南坡却是平缓绵延,城中便主以畜牧为重。
而由于这南奎城是帝鸿氏一族重要的冶炼铸造之地,城西之外便是司卝堂所管辖之地,当中有两万役奴于其中日夜苦劳。为了防止冶炼之术的辛秘外泄,司卝堂便围筑高墙并亦重兵守之。
多年下来那司卝堂竟是不比南奎城主城小多少,形成了城外有城、双城拱卫的独特格局。自然寻常之人是不得靠近城西半步。城主大殿及城中重要司职之所尽在南奎城城西。
那城主静山长老素来是最崇敬神明之人,时常亲临庙宇与巫者共同祝祷。所以城中庙宇的巫者们便备受权贵们奉迎,每每祭礼之节当属南奎城最是隆重。
连山四人自南奎城东门而入,进城之后虽还未至傍晚时分,却是直接去了西市寻了间客栈投宿,欲修整一番。
这唤做“云舒”的客栈却不如其名那般,客栈大堂内脏乱拥堵,各种气味刺鼻,且吵闹异常。大堂之中多半坐着的皆非帝鸿氏衣着之人,喝酒吃菜亦是粗鲁难视。
连山四人坐在了靠窗边的一方桌榻,等待着伙计送来饭菜。
不多时,客栈的伙计便将饭菜端上,相柳叫住那伙计便问道:“伙计,这大堂中为何会这般的吵闹?平日里也是这般吗?”
那伙计见相柳面色冷峻,当即便哈腰笑道:“客家有所不知,如今这南奎城中每一处客栈皆是如此,好多自西北骊连氏之人前来南奎城避难,咱们这儿都算是好的了...”
“没事了,你下去吧。”相柳不待那伙计说完便打断了他。
那伙计倒也懂得观人面色,道了声“客家慢用”便退下了。
“这么多骊连氏一族出现南奎城,倒也有些不寻常。”蜉蝣低声说道。
连山却是有些不以为意,正欲开口之时,却是被白小露扯了扯衣袖。连山一时有些不解,白小露却是以眼神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
原来,邻桌的几个人正说起了骊连氏之事。
连山几人便耐着性子,听着邻桌之人的言论,只是那几人却是不疾不徐,喝酒谈笑间竟是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只是连山哪里耐得住性子那么久,吃饱了饭菜便回到客间睡觉去了。白小露亦是觉得无趣,便也回了客间。
留下相柳与蜉蝣两人继续在大堂听着周围之人摆谈。客栈大堂之内众说纷纭,自是少不得胡言乱语之人,不过总算是听了个大概。
在西极之地与北极之地交汇之处,乃是骊连氏一族领地之所在。
说起这骊连氏,那曾经是无一不知的西北大氏族。数百年前,骊连氏非但领地辽阔,更是这九州四极实力最盛的氏族。只是这骊连氏一族好大喜功,常年南北征伐,战事庞大的消耗,虽得一时之利益,却无法维持其强势之局面。
便是在其他氏族皆在积极发展之时,骊连氏反是越来越弱,最终成了北方五大氏族中最弱的氏族。
骊连氏一族族长康文石已任族长约四十载,许是这数百年的征战导致了骊连氏的衰弱,以致族长康文石平日做人便是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对其周边的葛天氏、尊卢氏、祝融氏与魁隗氏皆是小心谨慎,更是刻意讨好着葛天氏一族,随着尊卢氏一族崛起,便又讨好起了尊卢氏一族。
族中长老本就对族长这般讨好外氏族的态度早已不满,哪知前些时日尊卢氏一族与帝鸿氏一族联姻的消息传回之后,族长康文石更是如坐针毡一般,连夜便召集了长老们共同议事。
所议内容不过是竭力表达着康文石自己的焦虑,前有尊卢氏大败祝融氏,如今若是尊卢氏再打起了骊连氏的主意,怕是骊连氏一族根本无力应对云云。
骊连氏的长老们当即便怒从中来,回想骊连氏一族数百年前是何等威势与荣光,现下早已尽失了不说,还出了这般无能的族长,非但不能带领骊连氏再续辉煌,而且还是这般的唯唯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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