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娘子在花婆子说出“曹”那个字开始,手中的茶盏就是好险差点就歪了个底儿掉,茶水都囫囵倾斜了好几缕子,堪堪洒在她白玉颜色的凝脂上。
事情不好了,此局怕是将自个儿给埋了进去,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曹氏废了。
赵氏寒月豁然看向端坐在对面、仪态端方的女孩儿,好一个杜有衡,今儿个真真是让她长了见识。恐怕,自送了那对子和田白玉荧光杯开始,局势就已经开始了。
不,或许更早!赵娘子悚然一惊,难道杜有衡早就知道曹婆子有问题吗?
杜有衡感受着对面送来的灼热视线,嘴角缓缓勾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抬起茶盏饮茶,堪堪就露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对上了那双悚然毒辣的视线,意味深长。
赵娘子眸色发沉,丹红的指寇狠狠掐着掌心,沁进了血肉。这丫头,这样的小娘子,竟是让她心中寒意彻骨。
曹婆子听着顾氏的话哪还敢应的,连连摇了头。顾氏面色不动,心下恨得不行,手旁茶盏握了就摔了出去,好巧不巧地就掷在了曹婆子的头上,兜头就碎着下来了。
曹婆子额上破了一个口子,鲜血便是汩汩往下冒,混着脸上朱红的胭脂,狼狈至极。
顾氏给气得心下发狠,好险差点背过一口气去。这曹婆子素日里是个勤勉忠厚的,所以自己也就对她多信重了几分,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包藏祸心的!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腌臜婆子!”顾氏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她眼下哪里还信重她半分,“来人,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贱婢杖毙咯!”
“慢着。”杜有衡悠悠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福身行礼,“祖母消气,依着有衡儿看,这曹婆子好歹是多年服侍您的,素日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想来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的。”说着就兀自走到曹婆子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啧啧……”杜有衡亲自用汗巾子拭了曹婆子脸上的污血,慢慢的温柔的,“瞧瞧,您真是受苦了。”她巧笑嫣然的,露出了一排子洁白的贝齿,娇憨的芙蓉面满是可爱,“您素日里是祖母信重的老人儿了,莫说是祖母了,就是这杜府子阖家上下的,哪个不敬着您一分?可您怎么就……怎么就……做下了这样的事儿?这对杯子这样贵重的物件儿,又是圣人亲自赐下的,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儿了不成?”
顾氏眸底发沉,微微沉吟了半晌,才又道,“行了,既有衡儿帮着你求情,杖毙也就免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犯下这样的事儿,便罚个五十板子。这手上的差事也该撸了去,自个儿去后院儿做些子粗活吧。”
曹婆子闻言喜不自禁的,连连磕头道,“多谢老夫人,多谢衡娘子……”
杜有衡笑意微微的,亲自扶起了曹婆子,“可怜见的,还不带着人下去收拾个齐整?”话是对着花婆子说的,花婆子见老夫人没有反对,也就带着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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