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君子,但保不齐是那修罗余孽别有用心,谗言蛊惑先生,才会酿此惨祸,也说不准呢?”
鑫蕊将青花纸伞合拢,放在手心轻轻敲打,面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景清等人纷纷侧目,心中褒贬不一,脸上的表情也是精彩纷呈。
“胡说!楠笙为人如何,当年内情又如何,相信在场的景清真人心中自有定论,容不得你来妄自揣测。”岚山看向景清,见他沉默不语,愤然袖袍一震,难掩怒气。
“况且岚某才疏学浅,当不得公主一句先生,直呼岚某岚山即可。”
“哦?依着岚先生的意思,那就是没得聊咯?”鑫蕊眉头一挑,嘴角挑起一弯冷笑。
“那就多有得罪了,楠笙,本宫势在必得!”
随着鑫蕊双掌轻拍,身边候着的老仆见机行事,手掐剑诀,袖中墨色飞剑激射而出,扶摇直上云霄,轰然炸开一道黑色烟火。
不多时,地面震动,马蹄轰隆,山下数千骑兵排山倒海而来,掀起尘土漫漫。
场间顿时剑拔弩张,景清,青云子上前一步,将鑫蕊,林夕掩在身后。
季覆雨笼着袖子,侧头望向岚山。
“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云岐的,我不认识楠笙,也不想掺和这趟浑水,我只想知道,小七现在身在何处?”
“小七,小七人在那边。”提及云岐,岚山情绪瞬间低靡,语气也低沉起来。
季覆雨顺着岚山视线望去,看见菩提树下倚放着的白色蝉茧,顿时怒发须张,身形一晃,岚山衣领已被他拎在手中,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愤怒到了极致。
“她怎么了?”季覆雨咬牙切齿,怒目圆瞪。
“云岐她没事,只是修习了二十三年蝉,陷入深睡。”岚山微微摇头,开口解释。
季覆雨狐疑的缓缓放开岚山,瞬息来到云岐身旁,只见他犹豫许久,才将右手覆在白色茧蛹上,良久,才见他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满面愧色的朝岚山抱拳赔礼。
“岚先生,某家刚才一时情急,误会了先生,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无妨,关心则乱,岚某理解。”
“小七,体内怎么回事?天霸功法相冲的问题好像有所变化?”季覆雨揪着胡子,对云岐体内变化颇为费解。
岚山靠前几步,轻声解释道:“无相禅师曾将自身半数气机注入云岐体内,现在小七相冲的两种功法已有融合趋势,因为修习了二十三年蝉,可能要昏睡很长时间。”
“无相禅师身在何处?大师慈悲为怀,舍己救人,某家应该当面致谢才是。”
“无相禅师已经圆寂了。”岚山看向黑色棺材,眉眼低垂,暗自神伤。
“这……”
“季宗主,岚某有一事相托。”岚山整理了一下情绪,朝着季覆雨郑重一礼。
季覆雨慌忙将岚山扶起,口中忙不停应着。“这如何使得,岚先生,您尽管吩咐。”
“请季宗主稍后带上云岐和无相禅师先行离开。”
“不好!”季覆雨断然拒绝。
“若季宗主不便,”岚山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接着说道:“也可先带云岐离去。”
“岚先生当我老季是什么人?”季覆雨一拍岚山肩头,哈哈大笑。
“云岐的朋友,就是我老季的朋友,今日朋友有难,某家怎可坐视不理。”
“嘿,刚才怎么不这么说?这脸说变就变,咋跟个娘们似的。”潮织嘴角一撇,对季覆雨前后不一深表不屑,不禁在一旁小声嘀咕。
“砰!”潮织身体猛然一晃,惨遭黑拳,那张本就半边青肿的脸,现在对称起来,看着模样凄惨,又别有一番滑稽可笑。
“大哥,嘛呢?打之前能不能招呼一声?吓我一跳。”潮织捂着新伤,有些伤心。
“老弟啊!马上打架了,你是那伙的?赶紧站好队,以免稍后误伤。”季覆雨嘿嘿一笑,朝着潮织眨眨眼睛。
“我其实是来找云岐要轮回彼岸花的。”潮织左右看了一眼,在鑫蕊和季覆雨殷切的目光注视下,顿感压力山大,脑阔有些痛,想睡觉。
“彼岸花已经被用掉了!”岚山好心提醒。
“啥?彼岸花被用掉了?”潮织眨眨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见岚山再次点头确认,潮织顿时心如死灰,累感不爱了。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结果到头来徒劳一场,不由得心生恼火。
“我选择那边!”潮织一咬牙,起身朝景清他们走去。
鑫蕊见潮织往这边过来,眼睛一亮,忙高声喊道:
“潮织!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好样的!够爷们!本宫要招你做驸马!”
潮织脚下一个趔趄,欲哭无泪,只好苦着一张肿脸,转头朝季覆雨问道:
“我现在选择中立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