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一直昏沉沉的,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漫天的流星,有巨大的海水漩涡,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有一间阴森恐怖的房间……
多么光怪陆离的梦!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杜蘅,快醒来!睁开眼睛!
这是一种睡魇的感觉,往往在睡醒前的那一会儿,意识逐渐清醒,交织在现实与梦境之间,而身体感官却还无法支配。意识和身体正在做一场有趣的拉锯战,最后战胜的是意识,当意识冲破睡眠禁锢的防线,终于让身体屈服于它的命令,哪怕只是睁开眼或者动一动腿,人也就醒过来了。
而当我睁开眼时,却更加迷糊了,如水的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扇照到屋里的青石板地面上,投下一团团如霜的光晕,将窗扇上的花纹完美地复制到了地上,我盯着地上的花纹仔细打量了一下,竟然是流云卐字花纹的。
不敢再打量四周,我一下子闭上眼睛,鸵鸟一般将头埋在被子里,打着哆嗦对自己说:“我在做梦,我还在做梦……”
有人将我头顶的被子掀起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惊喜地在我耳边响起:“青芜姐姐,你终于醒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我无法再继续逃避。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里举着烛台凑近了看着我,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且惊且喜道:“姐姐昏迷了整整三天,吓死我们了!”
我挣扎着抬起上半身,她赶紧将烛台放回到桌上,上前扶住我,在我背后放了一个枕头。我靠在枕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才发现自己虚弱得厉害,简单的一个起身动作,都让我体力透支。
好在我的脑子还算好使,不敢直接问她这是哪里?怕她看出破绽。至于装傻装失忆,也要看明情况再从长计议。
我想了想,想了个万无一失的问题,小心翼翼地问她:“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她见我能说话了,舒了口气,转瞬小脸上满是义愤填膺,“不知哪个天杀的刺客闯到太子府行刺太子殿下,殿下身中一剑,太医说很是凶险,幸亏殿下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这会儿已经脱险了。”
我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突如其来的穿越,让我和林越魂穿到了夏青芜和太子的身上。感谢上苍,林越他已经没有危险了。这个消息让我很是振奋欣慰,冲抵了内心的惊惶恐惧。
不等我继续问,那个小姑娘已经径自叽里呱啦地说了下去,“听太子殿下说,当时在水榭花坞的偏殿,殿下酒醉正在闭目养神,一名黑衣刺客突然闯了进来。殿下措手不及被那贼人刺了一剑,幸亏姐姐当时在场,死抱住刺客的腿,让刺客不能继续追杀殿下,殿下才有机会高声呼救。刺客大惊,打伤了姐姐的头,夺窗而逃。”
我心虚地听着自己的英雄事迹,知道这都是林越替我编的说辞,忙装模作样地附和道:“是啊,当时情形很是凶险,只是,没想到,我竟然被睿王殿下当成了刺客,真真是冤枉死我了。”
想到那个一脸阴寒的睿王,我不禁哆嗦了一下。看来这个心理阴影是留下了。
小丫头闻言也是一脸黯然,“委屈姐姐了,姐姐给抬回来时,一身的血水,我们都以为姐姐活不得了。是太子殿下让太医来给姐姐医治,说是务必要救活姐姐,还吩咐我们照顾好姐姐。”
不一会儿太医得知我苏醒的消息也到了,隔着床帐给我诊了脉,如释重负道:“老夫可以向太子殿下回禀了,姑娘虽然受伤过重,身体尚且虚弱,但总算是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上虽然无力,却还是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是自己的身体所以不觉得疼,还是因为刚刚穿过来感知还没完全融合。我当然不敢拿这个问题去问那个太医,只能揣摩着一个扫地丫鬟的口吻恭敬道:“多谢太医,也请告诉太子殿下,青芜已然没有大碍,等能下床了,就去向太子殿下磕头谢恩。”
这么一折腾,晨曦微露,天光也已放亮。几个小丫鬟端来了铜盆,手巾,药膏,白布,为我将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重新清洗,上药又包扎好。
在这过程中,我也配合地哼哼了几声,咬牙闭眼,做痛不欲生状,我可不想让人家把我当成怪物,只好作作秀。引得那几个小丫鬟越发轻手轻脚,唯恐让我痛上加痛。让我心里小惭愧了一下。
从她们几个的交谈中我知道,我醒过来第一个见到的那个女孩叫雪嫣,另外两个,一个叫香盈,另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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