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林越把我留在了身边,但由于府里的侍卫丫鬟众多,我们也很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我们聊得最多的还是在现代的生活,我们的父母家人朋友。
不敢想新婚蜜月的我们突然失踪,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打击。我想到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杜诚,不禁潸然泪下,当他们生活在我周围的时候,我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们的亲情,不会特别的珍惜,而此刻想起来,那些点点滴滴的琐碎小事是多么让人怀念。
在我家,父母信奉的教条是“娇养女,贱养儿”,这让比我小四岁的弟弟杜诚醋意十足,总说“姐姐是爸妈亲生的,我是你们捡来的。”
孩子气十足的话,他讲了十几年,我笑了十几年,我知道父母对我是捧在手心里,生怕我受到丝毫的委屈,而对杜诚是寄予厚望的,作为杜家唯一的男孩子,爸爸妈妈对他的管教很严,他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等我们都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你姐姐。”
现在,身处异世,我很庆幸父母多年来对杜诚的严格教育,使他成为一个能干又有责任心的男孩子。杜诚马上就大学毕业了,相信他可以照顾好爸爸妈妈。这多多少少让我有些安慰,幸亏我不是父母唯一的孩子。
而林越不同,他是独生子。公公婆婆婚后十年才有了林越,宝贝得不得了。婆婆为了照顾他,将工作都辞了,专心做起了全职妈妈。虽然我有时也会觉得公公婆婆对林越太过溺爱,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老人家的心情,我是能够理解的。
林越不停地问我,“你说,咱们突然失踪了,我爸妈不会想不开吧!我爸身体不好,我就担心他们会经受不住这个打击。”
我只能安慰他:“咱们只是失踪,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两个已经葬身海底,肯定是找不到了。这其实是好事儿,他们见不到我们的尸体,就会心存希望,不会想不开。再说了,也许时空不是平行运行的呢?如果说他们那边的时间凝滞在了我们穿越这一刻呢?等咱们回去了,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他听了只是点点头,将我揽到怀里长叹了一声,“幸好还有你。”
我抱着他的脖颈闭上了眼睛,用心体会着那种熟悉的依赖。我也知道我的安慰有多苍白无力。我们根本不知道回家的路在哪里。如果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呢?
我哆嗦了一下,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在林越的怀里轻声对他也是对自己说:“我们会回去的,时空的门不会是单向的,既然能来,就能回去,一定可以!”
又过了半个多月,林越腰上的伤口终于愈合,也能偶尔下地走走,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而我彻底沦为了药罐子,用林越的话说,成了个病美人,动不动就会生病,三天一感冒,五天一发烧。好在我没有痛感,除了感到头晕,还不觉得有多难受,而且病啊病啊的,也就成习惯了。
我们已经渐渐熟悉了古代的生活,既然一时半会儿回不去现代了,那就只能随遇而安,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
穿过来也有两个多月了,我们倒也慢慢适应了下来。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酒吧的古代,还是带给我们许多惊喜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新,带着草木花香,天别样的蓝,朵朵白云映衬在蓝天上,像动画片中的棉花糖。而夜晚的星星更是璀璨,我可以轻易地识别出以前只有在教科书里才能看到的星座。还有银河,那条光亮夺目的玉带,当它静静的横列在墨蓝的夜空中,让人无法不感叹造物的神奇。
但是有些琐事确是无论我们怎么努力,一时还是无法适应的。比如说,层层叠叠的衣饰,系着带子的长裙。林越最苦恼的是他那头过腰的长发,每次梳洗都让他郁闷到抓狂,作为现代男人,一头清爽的短发早已成为根深蒂固的习惯,猛然间头上多了那么多累赘,真是让他苦不堪言。
卧床不起时,披头散发的也就罢了,现在可以出来溜达,总要把头发梳起来,每日小丫鬟给他梳上发髻,他都会呲牙咧嘴,说头皮扯得很疼。
这日春光正好,空气中弥漫着清新醉人的花香。午后,我让人将一张藤编的软榻搬到院子里的大树下,扶着林越到室外,让他躺在软榻上。他伤重初愈,我怕他受凉,又在他腰间搭了一条杏色的薄被。躺在软榻上的林越,面色还有些苍白。
我自己则搬了板凳坐在他身边。林越遣走了周围的人,只剩下我们两个。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如斑驳的碎金,熏风暖暖,让人昏昏欲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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