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同来的还有阿城。骆寒衣陪着他们两个来到了长熙阁,正好叶澜修今日沐修也在府中。
骆寒衣隆重地向他们介绍了我的新身份,太子的房里人。莫伤看看我又看看叶澜修,大概是联想到了某人,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阿城则一脸的吃惊,对于我没名没分的就成了太子的人很不可思议,看向叶澜修的目光也颇为复杂,既带着探究,又有些怯怯,还带着一分想亲近的意思,终是碍于地位的悬殊没有说什么,让我很是心疼,我不是个称职的姐姐,自己没名没分地跟了叶澜修,做了连妾都不如的房里人,我是不在意的,却让阿城连一句姐夫都没有资格叫出口。
阿城是个好弟弟,怕我尴尬,反而真心实意地劝我道:“只要姐姐开心幸福就好!”。
莫伤要给我解衣换药,阿城先避出去了。莫伤向来大条,自从上次疗伤时我说了看了也白看,让他彻底没有了思想包袱,直接上来给我解开肩头的衣服换药。
如今我的身份已然是有夫之妇,骆寒衣作为我在太子府的直接上级,主动留下来监工。
我知道对于古人来说,这样让男性来换药是不合规矩的。不过莫伤还要看我的伤口愈合情况,所以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也幸好叶澜修身体内是个现代人的灵魂,对于莫伤的举动自然是毫不在意,处之泰然,他只关心我的伤势,还上前帮着按住我的衣袖,让莫伤更直接地看到我的伤口。
骆寒衣虽然吃惊,但是见叶澜修神色自若,也忍住了没说什么,只是叫来沐莲和妙霜在一旁打下手,递个东西什么的,同时紧张地关注着莫伤的举动,大有莫伤稍有逾越,就将他打出去的势头。
我深深感慨,在古代做大老婆也不容易,还要负责替丈夫看好他的小老婆,不被别的男人染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啊!不禁对骆寒衣的敬佩又多了一层。
我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莫伤的针线活真不是盖的,那细密的针脚,用尺子量都是一样的长短,莫伤也颇为自得,一边为我重新上药,一边忍不住吹嘘,“当日若不是顾忌有人会痛得满地打滚,抱着我的大腿哀嚎,我都能在伤口这里给你绣朵花出来!”
莫伤嘴里满地打滚,抱着他大腿哀嚎的是云谨言,我能听明白,叶澜修也明白,但骆寒衣可不知道这回事儿,深深地看了莫伤一眼,大概已经在心中给他打上了“登徒子”的戳印。又微皱眉头看了我一眼,对于我去抱别的男人的大腿表示无声的谴责。我无力解释什么,只能当没看见。
之后莫伤每隔几日便会来一趟太子府,为我换药后再调整煎药的药方,阿城也都会跟来,偶尔见到叶澜修总是神色拘谨,规规矩矩地行礼,也依旧称呼叶澜修为“太子殿下”。
我想起在现代时,林越对杜诚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关怀备至,有时候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看不过眼。杜诚对林越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时候还要摆一摆小舅子的谱,对林越撂下几句:“你一定要好好对我老姐,不然的话……”之类的警告。林越每次都微笑地听着不住点头。
而如今的叶澜修对阿城却是相当的漠视,他始终不认为阿城是我的弟弟。在他的眼里,阿城不过是跟夏青芜这具身体有血缘联系,跟我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跟他提过几次,叶澜修也只是拍拍我的手,“你对他牵挂越多,将来离开的时候就会越痛苦,不如不要投入太多的情感,不然离别的那天你还是会放不下。”
我承认他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做不到,在我心里,我觉得阿城与杜诚是一样的,甚至由于阿城年岁更小,身世又可怜,让我更多了一分怜爱。
在阿城的问题上,我实在是无法与叶澜修进行沟通,有时我会悲哀地想,夫妻又如何,相爱又如何,有些事儿不是爱情可以解决的,比如说家人、比如说观念。我放弃了去说服叶澜修,只能让阿城尽量少与他见面。阿城在叶澜修面前是诚惶诚恐的,既不敢疏远叶澜修,怕他会迁怒于我;又不敢表现得太过亲近,恐有趋炎附势,攀高枝儿之嫌。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看了心酸,索性每次都将叶澜修打发走,只留阿城在跟前陪着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