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盈……”于烈失声唤着妻子的名字,祈求地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救救她,救救她,我不要孩子了,我只有她活着!”他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莫伤,“你是神医,你一定能救她对不对?对不对……”
莫伤上前,再次给于夫人喂下一颗丹丸,神色凝重道:“我只能保住她的心脉一个时辰,若孩子再生不出来,恐怕……”莫伤于心不忍地顿住,挣扎片刻还是直言道:“恐怕都保不住。”
于烈失魂落魄又将目光调向为首的稳婆,“蔡大娘,您是京城最有名的稳婆,有没有办法救救我娘子?”
蔡大娘目光躲闪,“将军,赎老婆子无能,夫人的情况太过凶险,若是将军想保住夫人,只有……舍了孩子,让碎块滑出母体……”
我听了头皮一阵发麻,咬住了下唇才忍住差点儿冲口而出的惊呼,真是太残忍了!连战场上见惯生死的于烈都浑身筛糠一样地抖了一起,他回首看看妻子苍白的面庞,“对不起,阿盈!但是我宁可不要孩子,也不能没有你。”他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跌坐在床头的地上,抓起妻子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沉声向稳婆命令道:“动手吧!”
蔡大娘拿起一把精巧的小剪刀,颤颤巍巍地掀起于夫人下身的毯子,忽然惊呼道:“不好了,夫人出大红了!”
这是血崩!莫伤急上前,一阵施针喂药,勉强止住了出血的状况。而此时于夫人已经是面若金纸,出气多进气少。莫伤神色黯然拦住蔡大娘,“别伤孩子了,于夫人禁不住这样的操作,会再次血崩的。”
蔡大娘自然也明白于夫人的状况,孩子生不下来,强行去掉孩子又会造成致命的血崩,只能叹息一声向于烈道:“大将军节哀,陪陪夫人吧!”
于烈神色茫然地看着众人,仿佛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好半天,才从胸膛中迸发出一声类似野兽似的嚎叫,紧紧抱住了妻子。
屋中一片愁云惨雾,我扭头看到云谨言站在门口,也是一脸的悲悯。
“等等!会有办法的,我们可以试试剖腹产子!”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这才发现刚才的话是我说出来的。此刻容不得我退却,“在我的家乡,曾有医者在孕妇的腹部划开一道切口,将孩子取出来……”
不待我说完,于烈失控地单手掐住我的脖颈,将我后面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目光赤红地逼问道:“你说什么?你要将阿盈开膛破肚!”
云谨言和莫伤合力拉开于烈,我捂着窒息的喉咙,声音沙哑道:“我……还没说完呢……取出孩子……再缝上……”
“那还能有命在吗?”于烈又要冲上来,被云谨言从后面死死抱住。
我调整呼吸,急忙道:“操作得当,做好止血和消毒,有活下来的希望。”
屋内的人都被我惊世骇俗的言辞震惊得无法言语,只有莫伤低着头若有所思。我以祈求的目光看向云谨言。
云谨言叹息一声向我道:“若不剖腹,于夫人一尸三命,将军只会伤心,不会怪罪于你。若剖腹了,夫人依旧身亡,只怕这个责任要你来负,此中厉害你可明白?”
云谨言话说得清楚明白,我感激地看着他,他是在向我点明厉害关系,另一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在于烈面前打好预防针,将丑话说在了前头,万一不成功的话,也免得于烈迁怒于我。
即便如此,我依然坚定地点点头,“国舅爷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有机会救于夫人和孩子,无论如何我愿意试试!”
莫伤从沉思中抬起头,“剖腹产子匪夷所思,但既然夏姑娘都有胆量一试,莫伤更是义不容辞。就由我来操作吧!”
有莫伤这个神医在让我信心大增,他灵巧的手指简直就是为外科手术而生的。
事不宜迟,我让屋内丫鬟婆子等闲杂人员都出去,只留下了蔡大娘和一个看上去稳重的丫鬟。在请于烈出去时,于烈拒绝了,“我要陪着阿盈。”我没勉强他,让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着他妻子的手,并嘱咐他,“手术中如果她醒了,你一定要按住她,别让她乱动。”于烈点点头,只痴痴地盯着妻子的脸。我又小声嘱咐一旁的云谨言看好他。万一他一会儿看见我们划开了他媳妇的肚子,打我们怎么办?
我让丫鬟准备了消毒用的白酒、一盆炭火,小铁钳,干净的白布,并让她们备下煮沸的水。我与莫伤都换上一身干净的素色衣服,并用熟水净了手。
我用干净的白布沾着白酒为于夫人的腹部消毒。莫伤在于夫人舌下放了一颗金丹,并用金针刺入她腹部的几处穴道,以减少一会儿伤口的出血。准备好后,我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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