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骆寒衣回了太子府。这件事儿让叶澜修受了刺激,在太子府中布置了严密的防范。他在府中还好,长熙阁还能自由出入。他不在府中时,就在长熙阁外设下轮岗的侍卫,只有得到他的许可,或者是持有府中的腰牌才能够进出长熙阁。他对外声称我伤寒未愈,一并连皇后娘娘那里都替我挡了。
对于皇后娘娘我们采取的是拖字诀,拖得一时算一时,还没到我们跟皇后娘娘撕破脸的时候。在斗倒骆氏一族和叶澜昊之前,我们还得跟她虚与委蛇地耗着。
我彻底成了养在笼中的鸟儿,叶澜修忙得整日不见人影,身边只有妙霜她们几个小丫鬟陪着我。每日不过就是绣绣花,看看书,晒着太阳发呆,每个清晨睁开眼睛就是等着天黑,我连糕点都懒得再做,这样的日子让我觉得自己都快闷得发霉长毛了。
又调养了一个月,我已经彻底痊愈。年关将至,叶澜修留在宫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听闻皇上又一次卧床,病情来势汹涌,叶澜修常常留在宫中侍疾。他不在府中的日子,整个太子府更显得冰冷。我居住的长熙阁更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门口的侍卫冷冰冰的,连我要到湖边的花园走走这样的要求都断然回绝了,声称殿下说了,要严保我的安全。
眼看就要过年了,长熙阁里还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儿过年的喜庆气氛。我只有带着妙霜和沐莲、沐槿她们几个挂灯笼,剪窗花。妙霜她们毕竟年纪小都爱玩,在我的带动下很快就叽叽喳喳地开始布置长熙阁。生活虽然艰难,但还是要自己制造快乐的。
当长熙阁的屋檐下都挂起了大大的红灯笼,窗扇上也贴上了红红的窗花,院里的枯树枝上也扎上了彩色的绸带,这个清冷的院落终于有了些过年的热闹劲儿。
我陆续地收到了各处送来的年礼,有将军府的、国舅府的,还有雅若从草原上捎过来的一大包礼物。让我心中充满感动,感到自己还没有被大家遗弃。说来惭愧,这是我在这个时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新年,去年的年节我和叶澜修还躺在床上养伤呢,所以我根本没想到送礼这回事儿。不过接到人家的礼物总是要回礼的,于是我洗手下厨精心做了几样点心,有桂花杏仁酥、红豆水晶糕、香芋枣卷,还利用膛灶烤了几个蜂蜜小蛋糕,用食盒装着送到国舅府和将军府去。听闻过了年,于将军就要带着夫人和两个新出生的儿子回边关了。至于雅若那里,算算出了正月她就该启程来京城完婚了,到时候再补给她吧。
除夕那晚,下了一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叶澜修带着骆寒衣进宫赴宴。虽然我看不见他们携手而去的背影,但仅仅是脑补一下就让我的心针刺一般。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那份酸涩,为了避免自己落入自怨自艾的悲催境地,我让长熙阁的小厨房做出一桌菜,拉着妙霜她们几个同坐吃个团圆饭。
几个孩子跟我混熟了,知道我最不在意那些尊卑的虚礼,都高高兴兴地围坐在一起。说起尊卑来,在别人的眼里,我的身份跟她们有什么不同呢?一样是要在人前自称“奴婢”,跪来跪去的,因为爬了主子的床,更让人多了几分不齿。看,我说了不再自怨自艾,可是一不小心又想起了身份这个敏感的话题。
吃完晚饭,时辰还早,几个小姑娘闹着要守岁,沐莲拿出象牙做的牌九,几个人坐在软塌上玩得大呼小叫,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小心谨慎,显出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天真活泼。我虽然对“板凳”、“虎头”、“皇帝”什么的牌面不甚了解,但也歪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夜深了,几个小姑娘打着哈欠,还是舍不得去睡。我因为蛊毒,身体一直不算强健熬不得夜,却不忍心让她们散了去睡觉,一年难得除夕这夜放纵一回。有些萎靡之际,妙霜走了过来,凑到我耳边道:“我看青芜姐姐似乎是困倦了,这除夕之夜可是要守岁的,不能睡。”
我打了个哈欠道:“你们玩你们的,我打个盹就好。”这会儿她们把我做的扑克牌也拿出来了,按照我教给她们的玩法在斗地主。
妙霜看了看依旧玩得热火朝天的几个人,抿嘴笑道:“这屋里燃着这么多个炭火盆,暖和是暖和了,可是怪闷的。我听说府内西北角那一大片梅花,此时开得正好。不如我陪姐姐去赏梅吧!”
我心中一动喜上眉梢,雪地寻梅,倒是雅致得很,须臾又垮下脸来,“长熙阁外守着那么多侍卫,没有太子殿下的许可咱们出不去。”
妙霜笑道:“不妨事,刚才有两个府里大膳房的仆妇给姐姐送来年糕,我留她们两个在长熙阁的小膳房里吃酒,这会儿她们都醉了,趴桌子上睡了呢。我拿了她们身上大膳房的腰牌,咱们换了府里仆妇的衣服就能混出去。”说着,妙霜拿朝我晃了晃手里的腰牌。
“妙霜,你真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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