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一件妙霜穿着,一件就是外屋椅背上那件青色的。这里没有女装,我怕穿着男装被人发现容易有人说三道四,就让妙霜出去到大膳房再找两件仆妇的棉衣过来。妙霜还没回来,我就听见外面喊抓刺客,我不敢就这样出去,于是问苏先生有没有地道可以让我出落锦轩。我们刚进卧室,你带着侍卫就进来了。我承认,我是不愿被人发现才想溜出去,因为我知道这里的人会误会我,我也怕你知道了会不高兴。今天的事儿确实有很多的巧合,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可以让侍卫去梅林里找,就能找到两件湿了的棉衣。你也可以找妙霜过来对质,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叶澜修拍手叫进侍卫,简单吩咐,“去梅林里看看,有没有两件湿棉衣,再把长熙阁的妙霜找来。”
我闭了闭眼睛,心沉到了谷底,他竟然真的派人去查。一方面,我当然希望事情查清了才好,而另一方面,我痛心地意识到,叶澜修真的是看到了证据才会相信我的话。
等待的时间里,我们来到外间。叶澜修坐到椅子上,沉郁的面孔被烛光映得忽明忽暗。我默然垂首坐在一边,心中只剩疲惫,忽然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般的可笑。
很快侍卫来回复:“殿下,梅林中没有看见什么棉衣。”
我吃惊地抬起头,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叶澜修头都没有抬,只沉声问:“妙霜呢?带她过来!”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却知道这是他在极力压抑的结果。
我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叶澜修看都不看我,只是抬了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我咬牙闭上了嘴,下意识地去看站在一旁的苏晏几,见他也是满脸茫然与惊愕。旁边的叶澜修冷哼了一声,我赶紧低头不敢再看苏晏几,心中一时七上八下,感到事情开始向我无法预料的方向急转直下。
不一会儿,妙霜被带到落锦轩,身上胡乱披着她自己的衣服,睡眼惺忪的,一副已经睡下却突然被从被窝里拎出来的模样。
我吃惊地问她:“妙霜,你不是说去找仆妇的棉衣给我吗?”
谁料,妙霜比我的神色更惊讶,“夏姐姐不说让我自己先回去吗?”
我一时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旁的叶澜修冷冷开口:“今晚,你和夏姑娘出来赏梅了?”
见是叶澜修开口询问,妙霜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叶澜修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把今晚的事儿都说出来。一字不许隐瞒。你敢胡说一句,我诛你全家。”
妙霜抖得筛糠一样,不住地磕头,额头磕到青砖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太子爷饶命,妙霜不敢隐瞒。晚上吃过年夜饭,夏姐姐闷了,想......出去走走,就让我灌醉了两个大膳房的仆妇,偷了她们的腰牌,我们两个换了衣服就出了长熙阁。夏姐姐嘱咐我,若被人发现就说我们出来看梅花的。走到落锦轩这边,夏姐姐让我先回去将醉在长熙阁里仆妇换出一个来,留下另一个等姐姐回长熙阁后再换出去。还让我给了她们一袋银子,叮嘱她们不要乱说。”
我顿时感觉口干舌燥,眼前都开始有金星飞舞。很快,我意识到我是够蠢的,入了别人的局还不自知。我看着妙霜,一字一顿道:“我是真的拿你当妹妹,为什么这样设计我?”
妙霜在我目光的直视下垂下了头,挣扎道:“妙霜不知姐姐在说什么。”
我低声地笑了起来,笑得不可抑制,叶澜修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我。
我笑够了才对妙霜道:“妙霜,我是瞎了眼看错了你。不过你做得也不算滴水不漏,你诬陷我是出来私会苏晏几的,那我的棉衣呢?梅林里湿了的那两件是让你给扔了吧?那我不可能穿着这身中衣从长熙阁跑到落锦轩来!再说了,长熙阁的侍卫是看着咱们两个穿着仆妇的棉衣出去的,我的衣服去哪儿了呢?”
妙霜牙齿咬着下唇,半天方道:“妙霜不知道姐姐的衣服去哪儿了,姐姐可以问问苏公子。”
我一下子笑不出来了,连辩解回击的话都说不出口。她回答得多巧妙啊,我都恨不得为她鼓掌了。没想到自己活了两辈子竟然栽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