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赫然看见为首的人竟是叶澜修,他仍穿着宫宴的礼服,显然是刚刚回府还没来及换衣服,在他身后是一群拿着刀剑的侍卫。
叶澜修盯着我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向侍卫挥挥手,那群人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出去了,最后退出去的侍卫首领还无比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叶澜修将目光调到床榻上,床上的被褥铺开,是有人睡过的模样。苏晏几烫了手一般猛地扔开一直抓着的被角,结结巴巴道:“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
叶澜修嘴角挽起一丝冷笑,看着苏晏几缓缓道:“哦?是吗?那你觉得……本宫是怎么想的呢?”
苏晏几呐呐不敢言。我急急地分辩,“我是出来摘梅花,不小心掉到冰面上,冰裂了,棉衣浸湿了,于是我……”
叶澜修抬手制止住我,在他面前我竟有种心虚气短的感觉,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的气场,让我喘不过气来,但我还是声音干涩地把话讲完,“我是误打误撞到这里借衣服的,不关苏先生的事儿。”
叶澜修依旧笑着,那笑意却是冰冷的,只停留在他的嘴角,“这倒是奇怪得紧了,借衣服借到了卧室里来吗?”
“外面忽然来了好多侍卫,我不愿被人看见,更怕被人误会,就想从苏先生卧榻下的密道出去。”我实话实说道。
叶澜修上前,将床上的被褥都掀开,床板上果真有一块活动的木板,掀开木板下面就是一条幽深又黑黢黢的地道。我以为这就完事了,谁料叶澜修忽然转头质问我:“你知道这里有地道?以前走过?”
我一时没转过弯来,“刚刚知道的。”
我忽然意识到他的意思,他竟然怀疑我来苏晏几这里很多次了,每次都靠这条地道进出,遮人耳目。此刻我的心里只是惊讶,惊讶于他会这么想,甚至都没有感觉出愤怒,我难以置信道:“你怀疑我一直跟苏先生约会?”
此言一出,先把苏晏几吓了一哆嗦。
在我的直视下,叶澜修调转了目光,低声道:“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追问,“你如果没那么想,根本就不会这样问。”
叶澜修隐忍着压低了声音,“你让我怎么想?深更半夜的,你出现在别的男人的卧室里。”
他的态度深深刺痛了我,“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我是来借衣服的,发现外面人多就想赶紧离开......”
“原来是发现有人来了才想着离开?”他的声音里充满讥讽,“你们若是光明磊落,就不怕人发现,为什么还要偷偷溜走?”
一句话堵得我心口疼,我一向自诩能言善辩,不想这会儿竟然有说不清的危险,“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架不住被人看见会往歪处想,有道是人言可畏,我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才想着从地道出去。并不是因为心中有愧才要溜走。”
一旁的苏晏几也说道:“殿下即便不相信晏几,也应相信夏姑娘,以夏姑娘的为人,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殿下的事儿。”
叶澜修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闻言竟抓起桌上的茶盏劈头盖脸地向苏晏几砸去。茶盏以强劲的力道撞到苏晏几的胸口,又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残茶洒了苏晏几一身,看上去颇为狼狈,叶澜修怒道:“用不着你替她出头。我自然相信她,但我不信的是你!”
我惊呼一声,拉住叶澜修的胳膊,阻止他继续上前,“你疯了,不分青红皂白的这是干什么?”
叶澜修喘着粗气,目光犀利地盯着我,“怎么?你还护着他?我说信你,是因为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义,我不愿再继续追究。但是你还维护他,你置我于何地?”
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失魂落魄道:“明白了,你还是不信我的,只是给我个面子,或者说为了你自己的面子,不再追究而已。”
我放开他的胳膊,“现在我把今晚的事儿原原本本跟你讲清楚。一个时辰前我和妙霜穿着仆妇的衣服混出了长熙阁,到旁边的梅林里看梅花,不小心掉到了湖里,棉衣湿了,脱在了梅林里。我怕不穿棉衣回去会冻病,就和妙霜到这里来借件棉衣回去。我不知道这里是谁的院子,直到苏先生开门才知道是落锦轩。苏先生借了我们两件外衣,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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