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菅人命,替我狠狠揍他们一顿就行。”
我待要离开,他在我身后轻声道:“其实,我很高兴你会生我的气。”
我回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有病吧!那还不好办,气人是我长项,我多气你几回不就行了。”
他苦笑一下,背靠车厢垂头不语。
我看看自己身上,沾了不少的土,手上都是泥,想来脸上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去溪边洗洗。”打完招呼,我向溪边走去。
“你烧点儿热水清洗吧。”他忽然开口。
“为什么?”我不明所以。
云谨言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说:“这两天你少沾凉水。”见我还是一脸茫然,他只好继续说道:“你的癸水快来了。”
“什么?”我的脸瞬间变成一块红布,期期艾艾道:“这......你怎么知道的?”
云谨言颇为无奈,“自从中了蛊,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腹部疼痛,开始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后来找到了规律。”
我脑袋都快扎到地上了,“好吧,我以后一定当心。”
远远的见阿城提着水桶回来,我凑近云谨言小声道:“下次别说那个......什么......癸水的,不好听。在我们那里一般有个代称,叫大姨妈,也就是大姨母的意思,这样说隐晦点儿。”
正说着,莫伤从车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问我二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说我大姨妈快来了。”
“就是大姨母”云谨言跟着解释了一句。
“哦!”莫伤应了一声。
我一边拿起水袋喝水,一边推推云谨言,“看,这样说多好!不会尴尬。”
云谨言一脸沉思地点点头。莫伤又问云谨言,“她大姨妈要来,你为何愁眉苦脸?”
云谨言想了想,“我大姨夫快来了。”
我没忍住,一口水喷出来,咳嗽得说不出话。
莫伤一脸莫名,“她大姨妈和你大姨夫一起来?”随即神色郑重地整了整衣领,“既然二老前来,晚生得拜见一下。”
云谨言摇头道:“那倒不必。她大姨妈和我大姨夫一般相约而至,且羞于见人。”
“什么情况?”莫伤摸摸脑袋苦想,忽然恍然大悟,目露同情地看着我二人,摇头叹道:“为老不尊,真乃家门不幸。”
我幽怨地看着云谨言,他拍拍我的肩膀,“这样说果真是可以遮羞,无人能懂。”
还遮羞呢,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我再无心思与他理论,此刻也感觉到小腹隐隐发胀,烧了壶热水胡乱擦了擦脸,又洗干净手就窝到马车里。在古代的旅途中,比上厕所更不方便的就是大姨妈驾到......唉!不说那么细致了,接着自行脑补吧!
莫伤见我恹恹的,不由分说替我把了脉。把过脉后也只能嘱咐我注意保暖。因为我的身体每次来癸水都会不适,完全是因为受蛊毒的影响,吃药也不管用。我蜷缩在兽皮褥子上,一扭头看见云谨言脸色苍白,心中歉然,只能将一个热水袋垫到了腹部。
此刻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就是得知一路行来有云谨言的暗卫保护。虽然那些暗卫总是惊鸿一瞥,但我却知道他们作为云谨言的心腹和贴身护卫无处不在。我对云谨言的这些暗卫很好奇,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神秘莫测,不同于我在太子府见过的侍卫,我感觉云谨言的这支暗卫营队受过更为严密的训练,如同一张精致的□□,隐在暗处,却杀伤力极强。有他们保护,我觉得安全系数激增,可以高枕无忧了。
同时,我也深刻认识到我之前要一个人行走江湖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不是身上带上银票就可以大胆出门那么简单。在这里鲜有女子抛头露面在外行走,我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真放我一个人在外面,恐怕不是被骗被偷,就是被抢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