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言伸手抓我,被我躲掉,“当然,前提是你养好了伤,我还要找到阿城。”
提起阿城,我又有些失落,“宫中有阿城的消息吗?”
云谨言摇了摇头,无奈道:“我问了云惜瑶,她不肯说。不过我让李威在巡查的时候到凤鸾宫搜查了一番。那个地牢已经堵死了,梵冥和阿城不在凤鸾宫中。可能他们已经出了皇宫。”见我一脸沮丧,他又安慰我:“阿城是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随梵冥走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说明至少他能确定梵冥不会伤害他。”
我还是不能释怀,“阿城不惜一切代价一心复仇,我是担心他会被梵冥蛊惑。这与受花雾控制不同,这种精神上的控制更可怕。”
阿城依旧没有下落,这让我寝食难安。谁料几天后,国舅府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小丫鬟将她引到书房。我和云谨言进屋的时候,看到一个苗条消瘦的身影背对着我们,她披着一件纯白色绣银色莲花的长披风,素淡简约,却难掩高贵典雅的风华。旁边站着一身素服丫鬟,冲我们福了福,“国舅爷,夏姑娘。”
“夏初?”我惊讶地叫出来,想不到会遇见太子府的人,还是太子妃骆寒衣的贴身大丫鬟。我看向那个清瘦的背影,那人慢慢转过身,摘下了头上的风帽露出脸来,果真是骆寒衣,她头上只带了一个白玉簪,面色却比白玉簪还苍白。我再也没想到骆寒衣会出现在国舅府,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
她看上去消瘦憔悴,只有腹部高高隆起,与她纤细的身材极不相称,仿佛难堪重负一般。我知道她现在的日子很艰难。骆氏倒了,一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家破人亡,名誉扫地。她从云端一下子落到了地狱,算算日子她应该快临盆了,没想到却轻车简行,只带着一个贴身丫鬟来到了国舅府。
她冲我淡然笑道:“妹妹,好久不见。我是近日方从雅若公主那里知道你并未离世,而是住在国舅府中。”
一声妹妹仿佛将我带到了从前,依稀还是在太子府的日子。我有片刻尴尬,“青芜已经离开了太子府,与太子再无瓜葛,不敢再担太子妃这‘妹妹’之称。”
骆寒衣了然地点点头,“那我就叫你‘青芜’吧。”
“多谢太子妃的体谅。”我感念她的体贴,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骆寒衣怆然一笑,“当日以为你服毒自尽了,我还难过了好久。后来才知道你没有死,而是借机出了太子府到了舅舅这里。我……还埋怨你来着。如今看来……离开也好。”
云谨言皱眉看着骆寒衣,叹气道:“怎么瘦成这个样子,都快做娘亲的人了,还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骆寒衣盈盈秋水一样的眼睛看向云谨言,叫了一声,“舅舅……”却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别看骆寒衣与云谨言差不多年纪,但这么多年来,云谨言仗着辈分大,总以娘舅自居,骆寒衣也习惯了拿他当长辈,此刻见到云谨言,如见到亲人一般,自然而然地真情流露。
云谨言拍拍骆寒衣的肩膀,半晌方低声道:“苦了你了。”
骆寒衣摇摇头,却摇落下晶莹的泪珠,她伸手捂住了嘴,无声地哭泣起来,那压抑的抽泣声却比嚎啕痛哭更让人揪心。
夏初也是满眼含泪,“小姐,您哭出来吧,这些日子,您一直忍着不肯哭,可是奴婢知道您心里有多苦。骆家倒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可这个时候偏偏太子爷他还……”
“夏初!”骆寒衣低声喝了一声,制止住夏初。夏初狠狠地闭了嘴,清秀的脸上满是不甘愤懑。
“怎么,太子对你不好吗?”云谨言惊问,情急之下扳住骆寒衣的肩膀,“告诉舅舅,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他是不是因为骆氏的获罪而迁怒于你?”
骆寒衣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掩饰地勉强笑笑,“舅舅多虑了,太子他……对我很好,虽然骆氏获罪,却也没有废去我这太子妃之位。”
云谨言显然不信,扭头命令夏初道:“你说!”
骆寒衣待要再张口,却被云谨言伸手制止住。夏初泪流满面,“太子爷虽然没有废去小姐的太子妃之位,却对小姐不闻不问。小姐家遭巨变又怀着身孕即将临盆,太子爷却连句话都懒得跟小姐说,见到小姐就当小姐是透明人一般。今日太子迎娶侧妃,根本不让小姐这个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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