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王妃出现。”
云谨言吃惊地看向骆寒衣,“爷那大外甥娶侧妃了?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养伤,他又祸害谁家闺女了?”
骆寒衣面色有些不自在,轻声道:“是太傅章泊安的孙女,章妧。”
云谨言想了想,“那姑娘我见过,倒是模样周正,听闻还是个才女。当初章老头还想把他孙女嫁给我,我一想,他们家的闺女肯定无趣之极……”
我凉飕飕地瞟了云谨言一眼,云谨言赶紧打住,又向骆寒衣挠头道:“可是不对啊,你相公娶小老婆为什么不让你现身呢?”
骆寒衣神色尴尬,“寒衣带罪之身,这喜庆日子……”
云谨言不爱听了,直接打断她,“你何罪之有?你整日围着叶澜修团团转,你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做过害他的事儿,他比谁都清楚。如今娶个小老婆就蹬鼻子上脸了,他根本没把你放眼里。”他越说越气,又问夏初:“还有吗?”
夏初抹去脸上的眼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太子他还宠信一个叫蘅儿的舞姬,任由小姐被那贱人百般作践,那个蘅儿说喜欢小姐住的寒韵阁,太子爷二话不说就让小姐将院子腾出来。小姐贴身的丫鬟只有我、春暖、秋染和冬凝四个。前几日秋染就因为抢白蘅儿几句,被太子爷下令活活打死,春暖和冬凝因为替秋染喊了几声冤枉,也被发卖了,现如今小姐身边只剩下我一个。明里暗里小姐受的委屈太多了,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小姐却一味忍让,逆来顺受。那个蘅儿还整日在小姐面前说什么罪臣之女,罪有应得,说小姐就该随骆氏一起去死,句句诛心。以前太子爷虽然专宠夏姑娘,但夏姑娘谦和谨慎,不像这个蘅儿,仗着太子的宠爱,根本不把小姐放在眼里……”
“好了夏初,不要再说了。”骆寒衣见夏初说顺嘴了,牵扯出我来,忙打断了夏初。夏初自毁失言,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不敢再说。我立场尴尬,也不好发表意见。
云谨言紧抿着嘴,神色越来越凝重,双手紧握,指骨都握得发白。骆寒衣反倒面色平静,“让舅舅操心了。其实夏初嘴里的委屈,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并非一味忍让。只是对我来说,骆氏家破人亡,还有什么比这更让我心如死灰呢。搬出寒韵阁没什么大不了,受些冷落和言语上的挤兑也不算什么,倒是秋染她们几个因我受难,让我心里很不好受。蘅儿说得没错,骆氏满门获罪,只有我一个人苟且偷生,每日我想起我的父母兄长,想起我的姑母和其他亲人,都恨不得立刻随他们去了,也好过我一人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骆寒衣的话让我倍感唏嘘,不禁出言安慰,“我知道太子妃家中遭逢巨变,心情难过。但是还请太子妃保重自己,安心生下腹中孩子,这个孩子也是你至亲的亲人。”
骆寒衣轻抚着腹部,凄苦到麻木的脸上现出一丝温柔的神采,“是的,你说得对,我还有他,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至亲。我也正是为了这个孩子才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云谨言愤而转身,“寒衣你待在这里,我现在就去找叶澜修。”
“不要,舅舅。”骆寒衣拉住云谨言,“我不怪他,真的。我知道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他能给我这个孩子,我已经心满意足。我今日来也不是向舅舅告状的。我……我是有事求舅舅和青芜帮忙。”
我虽有些惊讶,但还是允诺道:“不知太子妃让青芜做什么?只要青芜能够做到的,一定去做。”
骆寒衣苦笑一下,“我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找你们。我这次前来是想求你们救一个人。”
云谨言沉吟了一下方沉声道:“好。虽说骆氏此番是由皇上和太子定的罪,但只要人在大牢里,我就能想办法……”
“舅舅误会了,我的家里已经无人可救。”骆寒衣轻声打断云谨言,“姑姑、兄长在大典当日就已经死了。父亲、叔伯和堂兄弟们被判了斩立决,三日前行刑,如今已付黄泉。我娘亲带着婶婶和堂嫂在狱中悬梁自尽,其他亲人已经在流放岭南的路上。如今骆氏大厦倾塌,除了我没有别人了。”
除了骆寒衣,骆氏已是满门覆灭,我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再多的劝慰在惨痛的现实面前都是枉然。云谨言的面色刷的一下子变得惨白,也是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垂着头不敢看骆寒衣。我调整下情绪,轻声问:“不知太子妃想救何人?”
骆寒衣目光幽远,沉声念出一个名字,“苏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