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工作室里的边伯贤,依然苦思着该如何向田蜜雅正式开口时,他情场的手下败将金子伟便堂而皇之推门而入,谦谦君子风范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可一世的高张气焰。
边伯贤不是瞎子、也不是笨蛋,任白痴都看得出来金子伟这家伙肯定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公报私仇,找碴来了。
“原来你接近蜜雅,是有目的的。”脸上堆着见腊心喜的伪笑,当金子伟上次犹如战败的公鸡离开工作室之后,此际再开启这扇门,他相信自己已踏上了复仇之路──而且必胜不败。
若非遇见孙达明,金子伟还不曾多心去怀疑边伯贤接近田蜜雅的动机,而纯粹只将他当情敌看待。
然而,在与老朋友孙达明不期而遇之下,畅谈起彼此近况,他意外得知孙达明与边伯贤之间存在着债务关系,于是他立即自荐表示愿意替孙达明处理这笔债,表面上是替老朋友出出力、跑跑腿讨回债务,背地里却是企图藉机报一笔边伯贤横刀夺爱之仇。
而为了更深入了解边伯贤的底细,多天来他派人四处打听,得知原来边伯贤这目中无人的狂傲分子,不过是一个被父亲逐出家门、遭众叛亲离,落得一贫如洗的败家子时,他像在黑暗中看见一丝曙光,有着风水轮流转,此刻是天助我也的感觉。
总之,诸多不利于边伯贤的传言,要斗垮边伯贤已是易如反掌。
“你在胡说什么?”边伯贤冷冷地反问。
“我有胡说吗?你不如扪心自问一下,是谁在胡说?谁在装傻?”
“废话少说,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求教。”金子伟邪气的笑了一下。
边伯贤敏感地听出金子伟话中有弦外之音,因而不语,静待下文。
“能不能请教你一下,我是该先跟你谈八百万的债务问题,还是先去跟蜜雅说明一下你的败家事迹,以及你接近她的动机?”
“我可以清楚的回答你,八百万我一定准时在期限里归还,至于你所谓的‘我的败家事迹’,我向来不刻意隐瞒我游手好闲荒唐的过去,至于动机……”
他从不曾担心过田蜜雅会在意他浪荡的过往,反正他一开始便是以无业游民的真实身分认识她,丝毫没有隐瞒的必要,至于动机问题……
那是他心底的秘密,只要他不说出来、不承认,就没人能定他的罪。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你承认了?”金子伟逼问。
“我接近蜜雅是因为我欣赏她的美,我欣赏她的热情与善良,更因为我深知我与她来电又有缘,从头到尾我都无任何不当动机。如果你怀疑我,正好我也可以怀疑你。”
“你怀疑什么?”金子伟一撼,初进门时的满满自信顿时减弱几分。
“你像只打死不退的蟑螂一样追求蜜雅多年,被她拒绝再多次也不死心,你的动机才更可疑。”
“你不要含血喷人,胡说八道。”金子伟嘴角抽搐,完全没料到自己竟如此大意地落入边伯贤的圈套。
多年来,金子伟一直不肯放弃追求田蜜雅,的确是因为存在着许多复杂的动机,贪她的美,贪她的财富,鱼与熊掌他都想要。
可恨的是,边伯贤出现后,他有如雪上加霜,别说美人鱼原本就不想上钩,连熊的芳踪都遍寻不着了,更遑论摘下熊掌。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知肚明。”边伯贤反将他一军。
“明明是你觊觎蜜雅的财富!”金子伟不仅说出他心中的想法也说出边伯贤的渴望。
“蜜雅的财富?”边伯贤挑眉,故作疑惑状。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蜜雅身价上亿!”金子伟咬牙切齿,青筋暴跳。
“还真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告诉我,蜜雅身价上亿?”边伯贤昧着良心继续装蒜下去。
“你……”金子伟被问倒了,有口难言,气得发抖。
“金子伟,你别想公报私仇,追不到田蜜雅就拿孙达明的八百万来恐吓我!我会如期筹出钱来还的,所以在期限到来之前,你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省得我见你一次,捅你一次!”
就算他边伯贤卑鄙好了,骗不了心爱的女人,欺负情敌来消气倒也快活。
谁教金子伟那家伙蠢,恐吓他不成,反倒落入他的话柄。
“你给我记着,我不会轻易放过你。我绝不让你称心如意,我定要让你饱尝人财两失的痛苦滋味!”金子伟怒指着边伯贤,怒吼完之后,便忿然离去。
人财两失?
是,这就是边伯贤心底最大的恐惧。
金子伟竟准确地刺进了他的要害!
难道金伟多年来也是深陷在这样的痛苦里?得不到田蜜雅的青睐,自然也难动她的财富分毫。
而他,显然十分荣幸获得田蜜雅的爱,如果他硬要将金钱利益搅入珍贵的爱情里,那么,他是否也将步入金子伟的后尘,落得一无所有?
进退两难,边伯贤的思绪全然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边伯贤原想回头再向亲兄弟们寻求协助,不过一如他自己所担心且可预料到的,父亲大开杀戒,杀红了眼,为了防范边伯秀对他伸出援手,昔日有求必应、要多少钱有多少钱的慷慨父亲,已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也就是说,边伯秀的处境都跟边伯贤一样,除了自己亲手赚的钱,其他什么存款、股票、基金,都暂时被没收了。
时间无情,眼见十五天期限只剩两天,他却仍孤军无援……难道真要他去抢、去偷吗?
“伯贤。”夜里,田蜜雅爬上床赖在他身边轻唤。
“嗯?”边伯贤转头望着她,抽出被她压在臀下的手臂,伸往她身后揽住她纤细光滑的肩膀,在她耳鬓赠了赠,深长地嗅了嗅,情不自禁地发出迷恋的叹息。“你好香,快将我迷晕了。”
“难道你的魂不守舍是因为被我迷晕的?”她眨着骨碌碌的大眼笑看著他。
“你说什么?”边伯贤此时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我一进房间就喊你,总共喊了四次,你才有反应。”
要不是刚好她一屁股坐在他手臂上,赖在他身上,可能任她叫十声,他都不知道,已有人进来他的房间。
“真的吗?”边伯贤歉然一笑。“小飞弹,你不是嫌我最近超会打呼,说你今天要自己睡的吗?”
没办法,压力大,熟睡时难免鼾声雷动,磨牙“霍霍”。
“我宁愿被你吵醒,也不要一个人睡。”嫌弃是嫌弃,但没挨着他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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