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骇然失色,愣在当场。秦柯喃喃道:“这步法,怎的如此相似……”叶雨桐心中更是一沉,暗叫:“不好!”
钟离昧一手扼住江通咽喉,一手按在他背心要穴,厉声喝道:“不许停留,开船出海!”
江通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众水手都是江通下属,一时看看江通,又看看叶雨桐,不知如何是好。叶雨桐眼见江通脸色发青,知道他为人硬气,定然宁死不屈,终于沉声道:“开船!”
众水手得了她号令,忙扯帆转舵,原本已渐渐靠向岸边的船,重又顺风而走。钟离昧松了手,随即点了他几处要穴,押住守在船尾。
江通惭道:“舵主,对不住……”
叶雨桐摇头道:“江叔叔,再想办法。”
秦柯在一旁,见这些人居然都听从叶雨桐号令,一时茫然。两人见钟离昧以江通为质,站在高处,紧盯航向,一时也无法可想。
此时船头一阵喧闹,江上小船有人喊道:“点子拿住了帮主,大伙儿并肩子上!”说着众人甩起钩爪,钩住大船船舷。钩爪连着绳索,众人便顺着绳索荡到船边,向上攀爬。
上官羽看得真切,喊道:“这些人是江上的匪寇!”
眼见水匪人多势众,江上火把点点,足有数百人,船上几人不禁变色。转眼间数十人口中衔着钢刀,已攀上甲板。后来者仍不断顺着绳索而来。
枯叶走到船头,大喝一声,提起船头铁锚。那铁锚由生铁铸成,足有几百斤重。众人不禁骇于这枯瘦和尚的神力。枯叶脸上红光一闪,双手提着绳索,将铁锚挥动起来,舞成了圈。先上船的几人不及闪避,被铁锚一砸,登时头破血流,飞出船去,落入江心,眼见不活了。
枯叶将铁锚舞得呼呼生风,上官羽等人都远远避到角落,以防被他铁锚碰着。叶雨桐见了,心中焦急,心道:“这些帮众武功平平,上来也是白饶。”随即喝道:“大伙儿先退!”
秦柯明白她的心意,俯身拾起一人丢落在船上的钢刀,运足内力,向枯叶方向射去。只见刀尖正中铁锚绳索,那绳索已被撑得挺直,受了这一割,断了半分,剩下一点,受不住铁锚大力,“啪”地一声断裂。那铁锚顺势飞出去,砸在江中,溅起数丈高的水花。
蛟龙帮众无不吃了一惊,有人喊道:“大伙儿听舵主吩咐!”
众人果然都不再上前,大船重又起航,顺流东下。上官羽见脱出水寨围堵,可是依旧不知何往,心里着急,拱手向叶雨桐道:“叶姑娘年纪轻轻,号令群雄,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只是不知如今我们这船要往何处去?”
叶雨桐手一指远处的钟离昧,冷冷道:“你去问他!”说着转身进了船舱。
船上众人打斗了半天,又饥又累,竟都没了再打的心思。秦柯见叶雨桐要进船舱,牵了柳萧萧手跟在后面。叶雨桐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对白露道:“姑姑,请进来歇歇吧!”
白露点点头,缓步走了。徐云一见,忙喊道:“秦师弟!”快步向秦柯走去。
韩平本欲上前与秦柯叙旧,见徐云去了,硬生生停住脚步,一言不发。
上官羽向枯叶清风拱手道:“两位大师,不如我们也进舱休息休息!”三人大摇大摆进了船舱。只因他们在武林中都有莫大名头,叶雨桐秦柯见了,也不好说什么。
甲板上数人走的一干二净,只剩韩平与那黑衣少女站在船头。天色渐晚,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江水流逝,倦鸟归林,江上晚风吹来,微有凉意。
韩平叹口气,盘腿坐下。过不多时,那黑衣少女居然也坐到他身边。韩平一愣,道:“夜晚寒凉,姑娘为何不去舱里坐,雨桐为人很好,不会为难你的。”
黑衣少女笑道:“船舱里不是仇人就是讨厌的人,我进入只会气闷。”她顿了顿,又道:“还有,姑娘可是有名字的,我叫楚秋儿,你可以叫我秋儿!”
韩平听她居然告诉自己她的姓名,那是与他相交之意,心头不由得一喜,转头道:“今日还要多谢秋儿姑娘相救之恩。”
楚秋儿笑道:“你被上官羽捉去,不也是为了救我么。”
韩平道:“可是姑娘受伤也是因我连累。”
楚秋儿道:“说起来,那日你藏身之处也是我泄露的,总之大家扯平了。”说罢哈哈一笑,韩平也跟着笑起来。见了楚秋儿笑容,仿佛明月也失色不少。
韩平心道:“想不到这女孩儿平日邪气古怪,却是通情达理。”
楚秋儿一双大眼凝视韩平道:“我猜你心里肯定在想,这妖女居然也会讲理。”
韩平被她看破心思,不由得脸上一红。楚秋儿叹口气,遥望远方,道:“若是有人冒犯我,我必定十倍奉还,若是有人对我好,我自然也对他好。”韩平听了,心砰砰直跳,一时不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