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基父子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李承乾为何会突然去了薛琰的府上,同样的,薛琰也没想到李承乾居然会来。
门子来禀报的时候,薛琰正在书房练字,照例的秋纹和紫玉两个守在门口,见门子急匆匆的来了,紫玉连忙起身挡驾。
“少爷在书房呢,早有吩咐,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你怎么这么不晓事!”
门子面色发苦,忙陪着小心道:“紫玉姑娘,外面来了两位公子,看衣着不似一般人家的,说了要来拜访少爷的,还劳烦姑娘去通禀一声。”
紫玉既不让路,也不去回话,叉着腰把路一挡,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况且少爷早就说了,不见客的。”
秋纹闻言起身,问道:“早先少爷不是吩咐过吗?不见外客的,你去打发了就是!”
门子有心回去赶人,可一想到柴令武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下又不禁惴惴,道:“秋纹姑娘,那两人看着来路不小,倘若挡了驾,只怕是~~~~~~”
秋纹听了,也不禁皱眉,以往来府上的都是些勋贵家的子弟,寻薛琰游猎玩耍的,自从薛琰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便不再见那些人,那些纨绔子弟来了几次,都被挡了回去,也就不再来了,今日来的会是什么人?
倘若当真是有来路的,惹恼了对方,终归不好。
武阳郡公府自薛贾亡故之后,早已是今不如昔,凡事都还是小心为好。
“你且在这里等,我去回少爷一声!”
秋纹说完,走到了书房门口,小声道:“少爷!有外客来访!”
薛琰此刻正在书房内,琢磨着发财大计,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越久,薛琰越是发现没有钱和权,什么事都办不了,权这玩意儿,他是不用想了,太宗皇帝还没有解除对薛家的禁令,虽然昨日巧遇李承乾,可是想要通过李承乾,步入仕途,难度不小,况且,薛琰对出仕,也没什么兴趣。
薛琰自打到了这个时代,唯一想的就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尽情的享受生活,余下的,若是有机会,便去做,若是没有机会,也不强求。
权利没什么指望,但是钱财是决计不能少的,薛琰要改善自己的生活质量,要做一个开开心心的官二代,首先需要的就是钱。
单靠一个神仙酿,想要实现这一切,显然还不够,关键是敛财的速度慢了点儿,薛琰现在正琢磨着,再开发了什么样的东西,更快的为自己聚敛财富。
听到秋纹的声音,薛琰不禁皱眉,他最讨厌就是自己在想着一件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扰:“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无论是谁上门,一概不见!”
薛琰继承了以前那位武阳郡公不少的记忆,知道他的前身有不少酒肉朋友,都是和他一样的勋贵子弟,一个个的酒囊饭袋,薛琰对那样的酒肉朋友是没什么好感的。
秋纹犹豫了一下,道:“少爷!听门子说,来的是两位衣着华贵的公子,看模样,出身不凡,若是挡驾不让进,惹恼了人家,只怕~~~~~”
薛琰闻言一愣,他知道以前经常上门的,府上的门子肯定都认识,今日来的,肯定是陌生人。
“来人怎么称呼?”
秋纹对着那门子一招手,门子赶紧上前,回道:“来人自称李高明!”
我勒个去!
薛琰闻言,猛地站起,几步到了门口,打开门,一脸急色的对着秋纹道:“赶紧吩咐人备茶,我这就前去迎接!”
等秋纹反应过来的时候,薛琰已经走得远了。
一旁的紫玉见状,不禁心生差异,道:“秋纹姐姐!少爷不是最烦有人上门打扰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秋纹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既然薛琰吩咐了,想来自有薛琰的道理:“别问了,照少爷吩咐的做就是了!”
薛琰一路小跑着,到了大门口,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薛琰是怎么都没想到,李承乾居然会来。
“大开中门!”
门子听了吩咐,急忙将许久不曾打开的中门敞开,薛琰整理了下衣冠,走了出去,正看见李承乾,还有柴令武站在门口。
“贤弟来访,为兄不曾远迎,还望不要怪罪!”
装!你接着装!
对于薛琰这种装糊涂的操蛋行为,柴令武是一百个嗤之以鼻,完全瞧不上。
李承乾却不在意,他并不知道薛琰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心中有些得意呢。
“子玉兄说的哪里话,倒是小弟冒昧来访,打扰了子玉兄,该说抱歉的是小弟才对!”
站在一旁的柴令武双眼望天,对这两个人大白天当着这么多人演戏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鄙视。
“武阳郡公好大的架子,你这府门还真是不容易进!”柴令武忍不住冷嘲热讽了一句。
薛琰一笑,道:“倒是冲撞了两位,在下前些时日生了一场大病,医生嘱咐要静养的,因此小弟才吩咐家人,但凡有来客,一律挡驾!”
柴令武又道:“既然一律挡驾,怎地今日又亲自出迎?”
还装,你丫要是不知道来的是当朝太子,你会这么巴巴的跑出来迎接?
薛琰笑道:“昨日与高明贤弟结识,可谓一见如故,旁的人可以不见,高明贤弟怎能不见?”
薛琰的话很明白,你丫要是不愿意待着,趁早滚蛋,老子本来就不欢迎你这种恶客。
“你~~~~~~”柴令武闻言,不禁心中大怒,正待发作,却被李承乾使了个眼色,硬生生的止住了,扭头就走?他还真没这个胆量,圣命要他保护太子在宫外的周全,他敢擅离职守?倘若李承乾当真出点儿什么意外的话,他那位舅舅绝对会活刮了他。
薛琰也不再搭理柴令武,对着李承乾一摆手,道:“贤弟!请!”
李承乾客气了一下,与薛琰把臂进门。
绕过前宅,薛琰直接带着李承乾到了正厅,分宾主落座,柴令武又被结结实实的刺激了一回,眼看着薛琰大模大样的端坐在主位上,李承乾这个帝国太子却只能坐客位,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主辱臣死的感觉,暗暗的盘算着,要不要用腰间的宝剑,照着薛琰的心口戳一下。
秋纹亲自奉上了香茶,李承乾端起茶杯,正要喝,突然“咦”了一声,好奇道:“子玉兄,贵府这茶水,当真与众不同!”
李承乾所谓与众不同,是因为武阳郡公府上的茶,既不是用时下权贵人家所用的煎茶,也不是民间百姓所用的点茶法。
茶杯底部沉着几片褐绿色的茶叶,茶会呈褐色,这种饮茶方式,李承乾是闻所未闻,不过隐隐缭绕于鼻尖的清香之气是怎么回事儿?
薛琰前世好茶,对于中国饮茶的发展史自然知之甚深,最初人们饮茶,是把茶叶当作药物,采叶作饼,叶老者,饼成以米膏出之,欲煮茗饮,先炙令赤色,捣末置瓷器中,以汤浇覆之,用葱、姜、桔子芼之。
后来发展到将饼茶先在火上灼成“赤色”,然后斫开打碎,研成细末,过罗倒入壶中,用水煎煮,尔后,再加上调料煎透的饮茶法。
唐时人们饮的主要是经蒸压而成的饼茶,在煎茶前,为了将饼茶碾碎,就得烤茶,即用高温“持以逼火”,并且经常翻动,“屡其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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